女鬼并没有说话，仍旧低垂着头。
那些黑气从她的身后扩散出来，导致周围的景色都变得模糊不清。
可见，她确实是个相当难对付的厉鬼没错。
并且怨气深重，一时半会儿想制服不太可能。
“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打探一下关于于神童，还有血字的事情，以及是不是他养的那个小鬼？”
女鬼还是不言不语。
我知道就算苏婴凝一直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充其量只能是面前这家伙向我们发动攻击。
到时候想摆脱都摆脱不了，这是最难缠也是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要不这样，我们谈个条件吧，你生前肯定有未了的心愿，要是有什么让我们帮忙的，我愿意替你完成，但你必须回答我们所有的问题，你看怎么样？”
我上前几步，发现那女鬼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从嘴里吐出的冷气也没有变多。
苏婴凝却不太放心，她伸出手扯扯我的袖子，刚好我回头，瞧见她摇了摇头。
“你之前告诉过我，任何厉鬼都是不可信的，这次怎么自己还犯大忌了？要是她突然出手，你真的能应付得了吗？”
我听得一脸懵逼，我真的跟苏婴凝说过这种话吗？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目前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只好拍了拍她的肩头，当作安慰道。
“放心，没关系，就算她突然出手，我也有办法能够防范。”
随后晃了晃自己的胳膊。
那青臂鬼手还放在里面，没有抽出来。
这手套也没有摘下，就是为了防止激怒面前的女鬼。
苏婴凝叹了口气，“好吧，千万小心。”
当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的时候，女鬼有些害怕，后退了半步。
她身后的戾气变得小了许多，似乎在犹豫什么。
“你没有必要怕我，如果我想收了你的魂魄，可以直接出手，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来的时候你也发现，这周围并没有法阵，可见，我并不想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出乎意外的，死了这么多年的女鬼，居然还可以交流。
她好像也能听懂我的话。
记得当年和师傅走南闯北，也就遇过一两次这种情况，他曾经教导我，说鬼也通灵，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之辈。
倘若有些鬼尚有一丝善念存心，千万不可对她滥杀无辜，否则漂鬼也有可能变恶鬼。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当我分析完这一切后，面前的女鬼终于放下了些许防备，我也终于能够舒呼一口气。
她猛地抬头，只见那坑坑洼洼的一张脸上，爬满了蛆虫，那些蛆虫并非实体，可离得那么近，看着却相当真实，让人忍不住有些反胃。
我强忍住身体的不适，镇定的又问了一遍，“你的愿望是什么？现在还可以说了吗？”
她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好像被人塞了东西一样。
女鬼嘴巴张的很大，大到可以塞进去一只鸡蛋。
将那只枯槁的手插入嗓子眼里，她又啊啊的叫了几声，随后从里面抽出大团大团的棉花，摆在掌心处，特意给我看。
被塞这种东西也很正常，一般在装殓死人的时候，确实会有这些步骤。
但我很奇怪，那个年代真的有人注重这些吗？
她看着相当痛苦，眼窝处流下一串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