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赵雨灵先是一惊，随后心跳如鼓。
人的心，果然是不由自己控制的。
——
丞相府。
沈沐晴送顾瑾承离开，两人依依惜别。
今日也是顾瑾承到丞相府下聘的日子，整整一百二十八抬聘礼，摆满了前院。
“聘礼都是礼部准备的，你若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我，我寻了送来。”顾瑾承没话找话，想多留一会儿。
沈沐晴摇了摇头，温声道：“我什么都不缺，不用再费心了。”
“听说纪小姐的胭脂铺五月十八开业，到时我们去给纪小姐捧捧场。”顾瑾承想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沈沐晴明白他的用意，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你回去吧。”顾瑾承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
“再见。”沈沐晴同样不舍的挥了挥手。
“再见。”顾瑾承回了一句，钻进了马车。
再不舍，也总要分别。
好在三个月后，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送走顾瑾承后，沈沐晴转身回府。
身后，下人的议论声响起。
“太子殿下跟大小姐感情可真好。”
“是啊，看太子方才的模样，恨不能把小姐一起带走……”
听到这话，沈沐晴觉得很难为情，提着裙子小跑着逃离现场。
真是羞死人了！
她的矜持，她的端庄都哪去了？
下次，可一定要自持住，不能再让人笑话了。
——
今日的上京城，格外热闹。
太子和睿王同时下聘，成了所有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茶楼酒肆，全都在谈论。
“你们可是不知道那阵仗有多大，一百多抬啊，就这么打我眼前经过，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皇家聘礼，自是非同一般，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聘礼没什么稀奇的，有意思的是太子和睿王同一天下聘，婚期也仅隔了几天。”
“更有意思的是，太子娶的是丞相千金，睿王娶的是赵将军的千金。这怎么看，都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难道皇上……”
“嘘，你不想活了我们还想活呢。”
那人也察觉到自己失言，连忙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听见后松了一口气，赶紧喝了一口茶压惊。
坐在窗边的徐宴宁，耳力极好，将刚才几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但他觉得没什么稀奇的，皇上的用意如此明显，是个人都能想到。
他今日来此，并不是为了听这些闲言碎语，而是来看风景的。
泯了一口茶，徐宴宁抬头从敞开的窗户看出去。
这窗户的位置极佳，刚好对着绮香阁。
徐宴宁瞧见绮香阁门口停了两辆马车，纪楠舒迎了出来。
然后，前面的马车里下来两个男人，一个是纪楠枫，另一个是……
虎眸微眯，徐宴宁仔细瞧了瞧，似乎是那日被灰帮打伤的男子。
而此时，纪楠舒热情明媚的同男子说着话，两人看上去很是熟络。
谈笑过后，男子指挥人搬运后面马车上的货品，应该是胭脂水粉。
纪楠舒查看货品时，不慎被货品绊了一下差点摔倒，男子赶忙扶住了她。
两人的姿态极其亲密，呈半拥半抱的姿势。
徐宴宁虎眸一沉，捏紧手中的茶杯。
“咯嚓！”装着半杯茶水的茶杯碎裂开，茶水流了徐宴宁一手。
刚好经过的小二吓了一跳，颤声道：“客官可是有什么不满？”
徒手捏碎茶杯，这人可不好惹。
小二偷偷打量，暗自揣测这人是不是来找茬的？
徐宴宁瞥了紧张兮兮的小二一眼，冷声道：“杯子质量太差。”
“我这就给客官换一个。”小二赶忙转身去拿新的。
很快，小二拿来了新茶杯，殷勤的给徐宴宁倒了一杯茶，动作麻利的收拾碎掉的茶杯和茶叶水渍。
做他们这行的，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
都是小场面，不要慌。
小二边收拾边安慰自己，末了瞥见徐宴宁的手似乎受了伤。
完了完了，他不会讹人吧？
小二战战兢兢的收拾干净，落荒而逃，生怕跑的慢了就被讹。
看着小二惊惶匆忙的背影，徐宴宁一脸莫名。
直到他端起茶杯准备喝茶时，一丝疼痛传来，才发觉自己虎口处被割伤了，正往外浸着血。
定是方才捏碎茶杯时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