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攸柠抬头诧异地看向他。
赔？
这怎么赔？
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宜画面，原本平静的心骤起波澜。
“夜公子此话何意？”
“这曜星阁中原有一座小型温泉，如今已被在下改成浴室，月小姐若不嫌弃，可在此沐浴休息。孩子不懂事，我也只能以此向月小姐深表歉意。”
月攸柠突然发现，他的目光格外单纯。
对比之下，自己刚才的想法可以说是过于复杂。
一时间，各种情绪交织而来。
她羞愧地咬了咬唇，垂眸抱拳，“多谢夜公子美意，但夜色已深，不便打扰。”
话落，她飞身翻上屋顶，像一阵风般远离了曜星阁。
身后，似有声音传来。
“月小姐，其实你可以走门口的。”
月攸柠没有心思仔细倾听，头也不回地遁走，期间脚步略有踉跄。
夜九悠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勾，随后轻轻按了按心口。
从曜星阁回来，月攸柠直接钻进了被窝。
那般尴尬的误会，唯有睡觉方能化解。
但是，无论她怎么逼迫自己，都没能睡着。
心里越发烦躁，偏偏这时有惨叫声不断传来。
“是谁！”她蹭的一下坐起身来，满脸不悦地瞪着窗外，“是谁在喊叫！”
南婶赶紧推门进来，“小姐，是四小姐在喊痛。”
“月姝妍？”
南婶点头，“近来，四小姐不管黑天白日，都频频喊痛。就算是服了药，也会从睡梦中痛醒。”
月攸柠了然。
不用说，这肯定是晁文轩的杰作。
解气虽解气，但大晚上的，这声音实在是太吵了。
月攸柠干脆翻身下床，“走，去澄院看看。”
“是。”
夜色中，二人每朝澄院靠近一步，惨叫声就越来越清晰。
“鼠眼！姝妍！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破名字！我要改名！”
“把镜子都给我扔掉！如果再让我发现一面镜子，我就杀了你们！”
“娘呢？她为什么不陪着我？你们去叫她来见我！”
“啊！好痛！都是月攸柠，我要杀了她！”
南婶皱眉，不过看着小姐无甚反应，她也不好说什么。
很快，二人走到澄院门口。
不料，被人拦住了。
“我们小姐不见客！”
南婶上前一步，“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大小姐。”
“我管你大小姐还是几小姐，我们小姐在养伤，谁都不见！”
“你！”南婶气极，正要理论，忽然被月攸柠拉到身后。
“瞧好了，这种情况下要这么做。”
话音未落，少女抬手一掌，直接把那人扇到了十米之外。
南婶看得目瞪口呆，却也热血澎湃。
原来，解决事情可以这样直接。
小姐，好飒！
南婶眼里闪过一抹崇拜，快步跟上月攸柠，自己的腰板在不知不觉间挺得更直。
“滚！你们都给我滚！”里面，月姝妍发疯更厉害，见东西就扔。
满地都是碎渣，无处下脚。
月攸柠黛眉轻挑，手臂一抬一落间，劲风乍起，将地上的残渣碎片全都卷到墙角，方才踏入。
早在刚才那股风的时候，月姝妍就停下了动作，伸长了脖子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