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攸柠并未回答他的话。
靠得越近，她越觉得他很熟悉。
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实力比自己要厉害百倍。
这般实力恐怖的人，她可从未认识过。
马车在平稳地前进，二人谁都没有再开口，直到外面传来鼎沸人声。
“场主，到了。”
夜九悠沉声应了句，笑着向月攸柠伸出手。
“月姑娘，我们出去吧。”
月攸柠淡淡地扫了眼，随后，独自走下了马车。
里面，夜九悠望着自己的手，无奈一笑。
果然，不管自己是谁，她都是一样的态度。
他抬头望向她，而自己也完全落入了别人的视线中。
“天呀！那是……斗兽场场主吗？”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的目光纷纷望来。
“银色面具，灵兽驱车……是他，是场主！”
“场主竟然来了！我这辈子有幸见场主一面，死也值了！”
人群中，也有不一样的声音。
“刚刚好像有一个女人从场主的马车下来，那是谁啊？”
“女人？在哪儿？在哪儿！快让我看看！”
“就是那个白衣女子。”
随着一根手指指向月攸柠，无数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直到一道声音响起。
“我认得她，她是月家大小姐，月攸柠。”
“月攸柠？那是谁？”说话的人来自于青鸾国，此时眼中全是茫然。
刚刚认出月攸柠的人，忽然骄傲地扬起了头。
“那是我们赤阳城的传说！”
“传说？”这让那些不知情的人更为好奇，“快给我们讲讲。”
“好，我给你们好好说一说。”
虽然相隔甚远，但他们说话毫无遮掩，月攸柠在听到那人十分浮夸的语气后，登时无语地挑了挑眉。
若非她本人就在这里，恐怕听故事的那些人会以为她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
“月姑娘。”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月攸柠抬眸，看着来人，缓缓点了点头。
苏言卿温和地笑着，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气色好多了。
而这多亏了月攸柠。
尽管她没说，但他知道，肯定是她出面才请来晁文轩。
所以，他必须当面对她说一句谢谢。
瞧他微微弓起身子，月攸柠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抢先说道：“你的病目前无法彻底治愈，你用不着谢我。”
苏言卿却依旧郑重地行礼作揖道：“能保住这条命，让我继续有时间抱有希望，已经很好了。月姑娘，谢谢你，余生但凡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定倾尽性命相助。”
看着他，月攸柠眼中浮出一丝钦佩。
曾经的天才，一夕之间沦为平庸。这样的巨变，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接受都难以做到，更别提还能存有一丝乐观了。
苏言卿却能。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彷徨颓废过，但就冲他如今的坦然，她就该对他竖起大拇指。
这样的男儿，哪怕修为再也回不到从前，也必定能够有一番作为！
瞧着她眼里对另一个男人的欣赏，夜九悠突然皱起眉头，心里像是百虫抓挠。
这让他来不及多想，飞身从马车上暴掠下来。
此举让刚刚安静了一点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