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莫千菱下意识地问，心里却已然打起鼓来，总觉得今日的场主大人有些奇怪，可到底是什么地方奇怪，她也说不上来，就只是光是看着他就害怕的心惊肉跳。
夜九悠淡淡地睨她一眼，继续不动声色地说，“本座总不能抢了阿柠出气的机会。”
话音落下，莫千菱总算知道他哪里奇怪了。
他的头上竟然长出了几根白发，因为很少，所以她刚刚才注意到。原本就生人勿近的他，也因为多了这几根白发，让人觉得更难靠近。
她却是感到一阵心痛，急急地往前走了两步，“场主大人，你……你是不是前几天跟那魂灵大战伤了元气？”
按理说，到了他这个级别，容貌外在都很难再发生改变。除非是元气大伤，或者忧思过度，才会在短短几日就长出白发。
她并不觉得他是因为担心月攸柠才变成这样，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因为那怪物的魂灵了。
夜九悠不想再理她，低眸看向月攸柠，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珠宝般帮她整理着耳边的碎发，“阿柠，你是不是该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睡梦中的月攸柠动了两下手指。
自昨夜起，她虽然仍是睁不开眼睛，但什么都能听见。譬如刚才，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莫千菱的挑衅，可不管她如何强迫自己都无法醒来。
最要命的是，她体内的灵力完全不受她控制一般，疯狂地在她体内筋脉中横冲直撞，也就是这时候，才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稍稍好转了一些。
在来圣神谷前，她离地阶五层的距离已经很近，此时的感觉是更近，但距离突破，仍然差一些。
至于是什么，她如今还毫无头绪，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需要发泄出来。
就在这时，莫千菱忍不住了，冲着一心只有月攸柠的夜九悠喊道：“场主大人，她一直都是装的，刚才我都看见她的手指动了！”
她不想看见他对另一个女人那样深情，更不想那个女人是月攸柠。
一个区区小国的世家女子，凭什么能够得到她都得不到的偏爱！
所以，她一定要毁了月攸柠！
不管是名声还是性命，都要毁掉！
月安荨在莫千菱的身上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连忙撑着腰站起来，“姐姐需要静养，还请你离开！”
小姑娘第一次用这种很强硬的语气，尽管很忐忑，但为了月攸柠，她始终正视着莫千菱，丝毫不把自己不安的那面表现出来。
这样的态度让莫千菱更为恼怒。
一个月攸柠就够了，如今又来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真当她这个赤霄门的千金小姐是纸做的吗？
莫千菱的脸上罩上一层阴霾，双眸中迸射出犀利阴邪的光，“臭丫头，你三番两次赶我出去，我看，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猫腻吧！”
她说着话，猛地朝月攸柠冲去，连夜九悠都不顾，正要碰到月攸柠的时候，忽然被一股强劲有力的气息掀翻在地。
莫千菱还以为是夜九悠出的手，刚想表现得楚楚可怜些，却见月攸柠从床上坐了起来。
“莫小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自毁丹田吗？”
女子轻笑，漆黑的凤眸中满是对她的轻蔑。
莫千菱一个鲤鱼打挺，站在她的床前，怒不可遏，“月攸柠，你果然是装的！”
“你才是装的！我姐姐分明是才醒过来！”月安荨有了底气般冲着她嚷道，而后满脸欣喜地奔向月攸柠，“姐姐，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