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的地方，距离前方大殿不远。
穿过黑暗的长廊，李幹闻到了火烤的灼热味道。
一只大鼎，矗立在中间。
与黄袁的三足香炉模样不同，永华的鼎四四方方，上面还有个大盖子。
“你应该不擅长炼丹吧？”
李幹可没忘记，不同道通的侧重不同。
永华道统最擅长的是阵法，黄袁擅长的是丹道、草药和长生。
永华炼的，肯定不是丹药。
永华没解释，她右手一挥，掀开了盖子。
心跳的鼓动声，伴随着红光与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丹药，完全超出了李幹起初的预想。
“肉球？”李幹诧异，并捂着鼻子。
这血腥味太冲了。
炉子里的不是丹药，是肉球，感觉是剥皮的皮肤下面，不满深紫色的血管。
这皮肤在鼓动，血红的皮肤湿漉漉的，看起来令人作呕。
“李幹！”肉球发出了怨毒的惊叫。
永华捏了个法诀，手中灵光激射，弹在了肉球上。
金色的符文一闪而过。
肉球没了声音。
安娘凭空出现，虚幻的双手伸进炼丹炉里，将两倍人头大的肉球捡起来，向外飘去。
越过围墙，一条无比巨大的尸骸，出现在眼前。
田双蕊的尸体！
距离上次见到这玩意儿，还是李幹偷偷进来挖外肾的时候。
安娘将肉球放在了蛇尸的头部。
其头部裂开，肉球开始蠕动变化。
李幹看不到的地方，大量血管生长，与蛇尸结合。
这蛇尸与顾方算是结合了。
上方的肉球开始长出毛发，变成狐狸的上半截身体，半只毛发光滑的黄狐狸，又在微光中变化，化作顾方的人类模样。
他不再畸形，身体白白嫩嫩，没有大块肌肉，就和书生一般消瘦。
那张脸，一如往常的漂亮。
现在。
顾方的模样，就是瘦弱的白面书生，赤膊着上半身，与巨蟒的尸体结合。
咚咚~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响了两下。
巨蛇的尸体，开始抽动，而后越来越灵活。
蛇的眼睛，没有睁开，可顾方的双眼却发出微光，看着这个世界。
“力量！”
顾方张口，发出痛快舒爽的声音。
他扭动着恐怖的蛇身，巨大的脑袋对准李幹。
大，太大了！
没有迷雾的遮蔽，亲眼看到顾方的身躯，李幹感觉，是一列火车活了过来。
顾方脸上浮现出阴翳的笑容，力量充盈的他，戏谑的看着李幹。
感受到无穷的力量后，他发现，继承了田双蕊的这个力量，他将再也不用和以前一样，躲在阴狗里如同老鼠般畏畏缩缩。
他，顾方，雄起！
他，顾方，无敌！
下一秒。
顾方畅快的表情突然一致。
身体某处，传来了某种空虚。
永华的秘法下，他与蛇躯完美融合，他很快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作为一名雄性……
“永华，你卑鄙！”顾方愤怒大吼。
这内外肾，一点都不留！
“小声点，不是我阉的，是李幹动的手！”永华轻轻抚摸着头发，慵懒道。
刚刚被李幹弄得心乱。
现在，看到顾方愤怒且气急败坏的模样，永华笑了。
转移痛苦，是最美妙的事情。
“我杀了你！”
顾方怒吼着，列车般巨大的蛇尾高高扬起，向着永华砸了下来。
永华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