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卿眼前浮现楚宸奕苍白如纸的面孔，微吸了口气，“那现在还有什么补救的方子？我可以用粉红泡泡换……”
小十七惭愧的道，“不好意思，级别不够。”
陆云卿很想把这不负责任的又指望不上的东西抽到天涯海角去。
小十七为了表示自己还是有些用的，巴巴又道，“你也别听那人胡说，谁说你活不过半年的，咱们不吃馒头蒸口气，我特地去查了顺利晋级者的资料，并且加以归纳分析，帮你列了一张项目表，只要你主动一点努力一点加油一点，或许还是能争一争的。”
陆云卿本来还是几分希冀的，可一望见小十七手上那厚厚的一叠图册，向上的志气登时灭了一大半，再想起阁主之前说的话，不由揉了揉眉心，随口问道，“有速成的法子吗？”
“这等事情怎么可能速成？自然是要循序渐进才能渐入佳境，否则那不是走歪门邪道了吗！”小十七正色。
“嗯？”陆云卿瞥眼过去，“不是说越到最后累积的越少么？这话说的不对？”
不用阁主提醒，她最近也确实觉得粉红泡泡增长幅度减缓，想当初她不过跟苏明洋对了一眼就能给她几十颗粉红泡泡，现在她都跟苏明洋打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了，也没见再给几颗给她。
审核条件似乎是越来越苛刻了。
小十七显然是经历过培训的，立刻正色道，“不得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香，只有耐得住寂寞，才有日后井喷的泡泡！”
“……”陆云卿若有所思，“所以说，如果那些行为针对同一个人，粉红泡泡的增加幅度会逐渐放缓？你们这是逼着人见异思迁？”
小十七打着哈哈道，“怎么可能？只是但凡任何事都有瓶颈期的，熬过去，熬过去就好了……”
陆云卿揉了揉太阳穴，不想说话了。
怪不得阁主说什么闺阁女子过关的几率少之又少，除了少数异类，女子大都想着一生一世一心人的痴念，哪怕明知道自己可能要烟消云散，不管是碍于规矩还是执念，都不大可能再与旁人再多纠缠，只是恐怕还没有熬完那所谓的瓶颈期，便已魂归魄散了。
这个系统，从头至尾就是个悖论，算起来，恐怕真的只有阁主那样不以常理出牌的奇葩才能活下来了。
小十七见她浑身冒寒气，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好一会才道，“你也别着急，我去帮你想想办法，过几日便是系统更新修整期，应该会发布指定任务，完成任务泡泡翻倍，或许……”
陆云卿已经连发火的想法都没有了，“你帮我盯着吧。”
小十七只觉得自己肩负重责大任，踌躇满志的退下了。
前方已经是九皇子府。
陆云卿一把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苏明洋也紧赶过来，有些吃惊的望着她，“你什么时候学的骑马？”
陆一舟自诩清流，陆家对女儿教养称得上严苛，他可从未听说过陆云卿习过马术，可她这马术娴熟的，分明不是一日两日之功。
陆云卿心里想着是上辈子，却不回答，几步便到了九皇子府门口，九皇子府的大门通体发黑，没有任何多余装饰，自上而下都发散着一股杀伐之气。
苏明洋与楚宸奕交好，门房也识得他，说了两句便也放他们进来，迎面走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管事满脸着急，却不得不顿住脚步，“大公子。”又望向陆云卿，眼底含着几分迟疑，“这位是？”
苏明洋瞟一眼陆云卿这雌雄莫辨的装扮，牙疼似的抽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