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原先就在暗处看父亲教过大哥，对于家传枪法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如今有了枪谱，自然一切顺利，他一边熟练，一边教顾凝也是游刃有余的。
然后，接下来的半个月，沈照和顾凝基本都在小校场上的一片空地上练习枪法，除了有一日下雨休息，其余日子都没有断过。
卢副将在贺恒前往稻妻州接手之后，便回到了东营之中，与沈旭禀报了那边的一些进度。
沈旭说：“稻妻州的良田是顾凝手中的，她自己决定就好，你不必和我回报。”
“……是。”卢副将垂下眼帘，从沈旭语气之中听到了信任。
那是对顾凝的信任。
这个把月来，三大营的钱粮，包括难民安顿，少夫人都没少出力。
甚至还为边城筹措粮草。
不得不说，卢副将也觉得顾凝，哦不……二公子的娘子，沈家的二少夫人，为人做事可不像是出身小门户的小姑娘。
她很值得这份信任。
卢副将现在都觉得，只要有她在，营中的粮草和军备这些东西，都不需要太过发愁。
沈旭往前走，继续巡营，一边询问卢副将一些旁的事情。
卢副将都一一回答了。
风中，有兵器破风的声响铮铮作响。
两人停住脚步。
“那是——”卢副将诧异地看着不远处。
沈照和顾凝一人拿着青锋，一人拿着断雁，正在比划枪法。
顾凝的身材，在一般的女子之中，算是高挑的，但想必男子而言，却依然很娇小。
断雁在她手上，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拿了大人的兵器。
每一枪划过去，卢副将都觉得她要收不回来。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顾凝的每一招虽然走的很慢，但招式做的非常到位，每一枪都响起破风的嗡嗡声，而且顾凝看起来面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
等到一招罢，她随手将断雁扎在草地上，笑着跑上前去，用手帕给沈照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还讨赏似地问：“我学的怎么样？”
沈照含笑说道：“你特别聪明，学的也特别好，半个月时间，应该能学个四五路吧。”
“半个月才能学四五路？”顾凝皱了皱眉：“枪法一共十八路，蛮多的，那学完十八路，岂不是要用很久？”
“急什么？”沈照探了探她的脑门，低声说道：“这枪法复杂，旁人若来学，一路就得半个月，而且越学到后面越难，学一路的时间也越慢。”
“你半个月学四五路已经很快了。”
“是吗？”顾凝有些意外，“原来这么难，那你呢？你现在学了几路？”
“我么——”沈照默默片刻，笑道：“我十八路都会了，明儿就把枪谱还给大哥。”
“啊？！”顾凝呆滞住，“你、你这么快的吗？才五天你自己学了十八路？”
“嗯。”沈照点点头，“我以前就接触过，如今只是看枪谱，把那时候没学到的地方补上而已。”
顾凝呆愣片刻之后，笑道：“果然是我家阿照，学什么都快！”
“他们刚才的枪法招式，以及所说的十八路枪谱——”卢副将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南阳侯府的家传枪法吧。”
“嗯。”沈旭极淡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