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是急发的慢性肠胃炎，你们做家长的也不注意一点，什么该给孩子吃什么不该给孩子吃，心里没点数吗？现在孩子暂时是没事儿了，把这个清单上的费用，去一楼缴费大厅交一下。”
黎曼接过单子，顾言泽也随之起身，“我去交吧。”
黎曼脸色一红。
她的脸皮很薄，万不好意思用顾言泽的钱。
“还是我下去交吧，麻烦顾学长帮我看一下小滢可以吗？”
顾言泽知道自己拗不过她，也就应了。
黎曼进了电梯，还在看着这张头疼的缴费清单，要住院观察几天，预交五千的医疗费用，刚才的检查就要扣款一千三。
这样下去，不赶紧的找份兼职，她们母女俩的生活都成问题。
黎曼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下来，默默地听着里面一大一小的对话。
“顾叔叔，那我妈妈以前是不是很漂亮，你说有很多很多的人喜欢妈妈。”
小滢的声音散发着天真烂漫，但也透着一股虚弱的劲头。
黎曼微微一愣，顾言泽竟然跟小滢说这些，她都从来没有跟小滢讲过这些事情，小滢才多大啊！
她一点也不忍心让小滢知道社会上的一切，那些所谓的美好，背后都藏着的阴暗面。
倒是顾言泽闷闷地笑了声，分外动听，“小滢要是想知道，就要先把药吃了，医生说了，要吃了药，小滢才能恢复得好。”
天知道小滢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吃药了，打针输液什么的都能勇敢得像个小女汉子，但提到吃药，就像个拔了毛的斗鸡，完全提不起劲儿来。
“那……这个药要吃四颗，你得跟我说四个好玩的！”
小滢似乎在讨价还价似的翘着嘴，但没想到顾言泽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
“顾叔叔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吃了，顾叔叔就给你讲四个好玩的事情！”
酝酿了半天，小滢还是撅着嘴捏着鼻子把药给喝下去，还特意地喝了几大口的水，似乎这个药真的很难吃很难吃似的。
小滢脸都像是苦瓜一样拧着了，还不忘立即追问，“顾叔叔，我都吃完了。你得告诉我，以前有很多很多人喜欢我妈妈的事情。”
黎曼本想踏进去，但是看着顾言泽要讲的样子，自己也好奇地听着。
以前她跟赵书言在一起，几乎听不到外面的这种流言蜚语，既然有得听，她得好好听听。
顾言泽起身把药都给盖好，拉了一根凳子坐在小滢床位旁边。
“你妈妈以前是个非常非常优秀的人，所以很多人都会喜欢妈妈，就像小滢也很喜欢妈妈一样，对不对？”
站在门口的黎曼禁不住‘噗哧’一声笑，她还当真以为是很多人喜欢过她，原来顾言泽所说的喜欢，就是单纯的那种喜欢，人与人之间的欣赏和信任，就像小滢喜欢她一样。
顾言泽抬头望向门口，有些一脸无措像个小孩子一样的黎曼，顿时心情大好。
就像当年他在学校里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她像个红脸兔子一样，仓皇地从他身侧逃过。
她可能没什么印象了，但他可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