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队长的脸放在一旁，顾铮看着手术台的尸体，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鬼血支撑尸体行动，血丝带给身体记忆。
黄毛已经死了，他甚至连记忆都没有留下，附在他脸上的血丝是另外一个人的记忆。
但是有一个人的记忆留下了。
那就是柳野，他的记忆在顾铮脑海中清晰地出现。
而承载他记忆的载体就是那个面罩，面罩的背面长满血丝，这些血丝附在调查员的尸体上，灵异的力量让他可以正常活动。
“如果将他的脸拼接到这具保安队长的尸体上，将会发生什么变化？”
心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猜想，顾铮盯着手术台上的尸体看了很长时间。
终于，他放下手术刀，走到办公桌面前。
那里放着一个电话本和一个座机，每个进入校医室的人都要在这里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柳野也不例外，他成为校医后就分配到了教师公寓楼，小小的房间里家具齐全，条件还蛮不错。
顾铮看了看时间，这会是早上五点半，距离学生们起床还有半个小时。
学校中的灵异力量还未散去，趁这时间，他准备干一件大事。
提起座机，顾铮按照电话本上面的数字拨打电话。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迷糊的声音。
“喂，你是哪位？”
这是柳野的声音，听起来一切正常。
顾铮扫视一眼校医室，昨天晚上柳野身上的厉鬼还在这里袭击了他，幸好自己依靠白布压制灵异的效果摆脱了血丝的控制。
“喂？你好？你有什么事情吗？”
柳野的声音充满疑惑，听起来还有些起床气。
顾铮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道：
“我是新来的校医室主任顾铮，快点来校医室，我有事要和你说。”
话筒那边的柳野声音一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
“啊主任已经有人当选了吗？”
“你说什么？”
“啊，没事没事，我马上就来！”
顾铮放下话筒，他走到手术台前用白布重新盖住尸体，坐在办公桌前等待柳野的到来。
十分钟后。
校医室大门被推开，穿戴着防护服的柳野走了进来。
他进门后先是看了一眼手术台的方向，看见白布下的人形轮廓松了口气，连忙走到顾铮面前摆出一副笑容。
“你好，顾主任，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声了。”
顾铮面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上来就拍马屁？
他强行抑制脸上的笑容，学着公司领导对待下属的态度，面容一板，声音严肃的说道：
“柳医生，你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怎么能让病人走了呢？”
听到顾铮的询问，柳野原本热情中带着生疏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冷漠。
他的眼神倏然变得冰冷。
“你怎么知道昨天晚上病人走了？”
“刚刚进来时我看了看值班表，顾主任是刚刚来的吧？”
柳野看向顾铮的眼神变得诡异，他边说边朝后退，然后瞬间转身就要朝门外冲去。
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浓郁的血腥味从身后出现，柳野刚刚转过头去，一只猩红的鬼手就扯下他的口罩。
血丝被口罩牵扯着落下，柳野的身体倏然僵硬不动。
阴寒的气息充斥整个校医室，顾铮手指微动，校医室的灯光变成了青冷色。
诡异的气氛消失不见，柳野的身体就像是失去支撑，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不愧是调查员，就算失去了曾经的意识，也能立刻察觉出这里的不对。”
“就让我帮你找回曾经的自己吧！”
顾铮将柳野的身体摆正，手术刀缓缓从袖口滑落。
刀刃划过脸庞，柳野的脸被他小心翼翼地取下。
他捡起地上附满血丝的面罩，小心翼翼地将面罩背面和脸背面贴在一起。
蠕动的血丝似乎找到了目标，从面罩移动到旁边的人脸上。
随着血丝的移动，异象在四周浮现。
光洁的墙壁上浮现出一张张鲜血淋漓的人脸，这些脸上表情各异，仿佛就是从人身上活剥下来的。
这些人脸眼睛紧闭，但顾铮感受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窥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