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点点头。
陆晚晚一下来了兴致，若能把在教坊司直播这件事定下来，对她来说不仅解决了她的心头大患直播场地的问题，而且一旦与教坊司签了协议，亦等同得到官家的认可。
这样一来，岂不算是一箭双雕。
可话是这么说，陆晚晚又有些忧愁，皱着眉头。
要怎么才能跟教坊司签订协议呢？
思索间，陆晚晚突然想起教坊司归礼部管理，而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林轩与她曾有过交集，算起来陆晚晚曾救过林轩一命，只是两人后续再无什么交集了。
若贸然上门开口，她也不能保证能够顺利谈成。
况且几日后便是天武国的年节，想必礼部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就算陆晚晚有心通过这条关系达成目的，此时也不是最佳时机。
李锐也只是过来提个醒，想让她想法子抓住教坊司这个好机会。
他看了一眼陆晚晚，大概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相信陆晚晚会把这件事解决好。
“这件事倒也不必着急，如今上京城都在忙着年节之事，教坊司的事只能在年节后再做考量，况且上一次你在教坊司的直播效果甚好，如今就连我爹都知道了你这号人物，说不定年后亦会有贵人助你！”
陆晚晚笑了笑，李锐口中的贵人有没有她不知道，但是既然她下了这个决心，她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不过，她也知道，李锐有一半是说对了。
就算陆晚晚现在一门心思想地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可她也没什么门路，只能先看看情况，年节之后在决定该如何做吧！
两人很默契地避开林芸的话题不谈。
陆晚晚倒是不忘记李锐还是万味阁的合伙人，提醒他年节时，万味阁要跟他进行年底分红。
李锐倒不怎么在意，毕竟万味阁成立半年来，每月都会入账一笔银子给他，前前后后加起来早就将他的投入银钱赚了回来，这一次的投资也算是他这几年来最成功的一次了。
其实他本想跟陆晚晚继续合作，可钰之颜开业时，朝堂形势紧张、各家纷纷站队，若有敛财的行为即使不涉党争，也会被人关注。
李锐背后的人自然不会赞同李锐继续在银钱上跟人有合作，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祸端。
而李锐也亲眼见证了陆晚晚一步一步自己拼到现在，好像也并不需要他的帮助了。
索性李锐就闭口不再提跟陆晚晚合作的事，反正他的目的已达到，万味阁每月入账的银子，便能为他跟他背后的人做很多事了。
李锐离开后，陆晚晚回东院的路上思索着林芸的事儿。
李锐不会主动开口她是知道了，看刚刚李锐的样子，她就知道李锐顾忌得太多。
看着林芸的厢房门紧闭着，陆晚晚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轻轻叩响了厢房门。
“请进！”
林芸此刻正在厢房里收拾东西，她准备明日就离开，听到敲门声大概猜到是陆晚晚。
陆晚晚推开林芸厢房的门，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陆晚晚故作轻松地说。
“芸儿，教坊司直播时你大放异彩，若你能再上台几次，说不定以后你在上京城的名号说不定比我还响亮呢！”
林芸笑了笑，把收拾好的包袱放在床边的软榻上，又走了过来，拉着陆晚晚坐了下来。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那日效果好，也是因为你给的曲谱有趣儿，再加上你的歌声动听，与我并无什么关系。”
陆晚晚摇摇头，还想开口劝说。
林芸却捏了捏陆晚晚的手，唇角一扬，眸子里全然没了不悦的神色。
“晚晚，不必在劝我，我本就从埠河镇而来，回到埠河镇也应该，至于上京城里的人和事......”
说话声戛然而止，林芸站了起来，拉着陆晚晚走出厢房门，她走到院子里。
四周都是白雪覆盖着，唯有院子里的石板路上积雪被清理干净了，林芸站在那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突然，林芸翩然回头，冲着站在香坊门口看着她的陆晚晚莞尔一笑，微微偏头俏皮地说。
“晚晚，从小我爹娘就说我这一辈子会怎么样过，在云来酒馆里帮忙，长大了寻个好人家，直接从娘家门抬进婆家门，生一男半女，相夫教子，这该是我的一生，不会有意外。”
“可你知道吗？从你开始在陆家反抗，出了陆家一路到现在，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可这两个月在上京城就是我人生中的意外。”
陆晚晚静静聆听林芸的声音，林芸继续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