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我们明明可以直接飞回去，干嘛要用走的？”野猪已能化形，在山间却还是更喜欢本体的模样，更是改不了走几步就用鼻子东拱拱西嗅嗅的天性。
李文停下脚步等野猪跟了上来，抬手拍在他的头上：“心头无闲事便是人间好时节，如此闲雅，若是直接飞回去，岂不是无趣至极？”
“可那谁不还在观门外等着呢吗？”野猪享受的晃了晃大脑袋，顺带将鼻子上的泥土尽数甩落。
“无妨，他的事儿不急这一时半刻！”李文早已知晓来人的意图，让他在观门外多等些时间，何尝不是让他在百忙中偷闲片刻？
半个小时后，一人一猪沿小路回到白云观外，天空逐渐阴沉，淅淅沥沥的秋雨落下。
“道长！”苗大可身穿一身笔挺的西装，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等候多时。
“进来说吧，东边儿要起风了！”李文轻笑着推开观门，苗大可收拢雨伞侧身让野猪先跳进门内，这才苦笑着跟了进来。
茶室内二人坐定，苗大可转头看向窗外风雨交加，不禁感到几分新奇：“原来道长您这山上也会下雨，早先看周围大雨滂沱，唯独白云山金芒万丈，还以为您这儿只有春意盎然，没有秋风萧瑟呢！”
李文慢条斯理沏了一壶茶水，一边给苗大可倒茶轻笑着回答：“那时候白云山有阵法笼罩，我又偏喜春风拂面，便是虽有四季之分却无四季之实，如今阵法还在，不过撤去了春意假象，没什么好稀奇的！”
“这样啊？”苗大可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暗自嘀咕：看来，这神仙的喜好也会改变，从本质上讲，抛开强大到无力匹敌的力量以外，神仙和凡人没啥区别！
“人嘛，自然是会变的！”李文也不遮掩，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之一途，初衷不改，道心不破，喜好什么的，改一改也是无妨！”
苗大可闻言先是一愣，细品过后，心中有惊鸿闪过：“您认为，自己是人？而不是仙？”
“这话你貌似问过吧？”李文有些好笑，许是数月未曾联络，苗大可又显生疏了不少：“贫道从未以仙自持，也曾说过，若是成仙需抛却人性，那这仙贫道不成也罢！”
这话入耳，苗大可只觉得窗外的风雨交加都温和了许多，阴沉的天气也不再那么压抑，醇厚的茶香开始在鼻间蔓延，心情愉悦而又舒畅。
“苗大局长百忙之中抽空跑来我这白云山上，不光是为了问贫道一句，是人还是仙的吧？”李文见苗大可沉吟不语，也就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瞒不过道长！”苗大可苦笑，抬手指向东方：“您刚才进门前说了句，东边起风了，斗胆问一嘴，东瀛那边的乱象，可有您的手笔？”
“哈哈！”李文笑了，笑声中颇有几分孩童般的炫耀：“我还在想，你们要多久才能反应过来呢！如今数月已过，算不上优秀，但是及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