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一落，像是很累一般，我耳边的听筒传来一阵剧烈的呼吸声。
听起来，她似乎是被王绾折磨的不轻，一听到我说的话，就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可能是因为之前经历过洛纤的事情，又跟王绾是好朋友。
所以根本不需要我费太多口舌，她就已经很清楚自己的状况了。
下午时分，我在项灵的宿舍里见到了她。
原本清纯娇嫩、活泼靓丽的脸庞，此时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暗来。
她一见到我，立马从床上扑过来。
要不是我急忙拉了一把，估计她能直接摔在地上。
“钱，我给你钱，求她不要缠着我了！”项灵着急地抓住我的手，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头发乱蓬蓬的地抬头看着我。
我看着她有些惨不忍睹的面容，默默叹了一声。
这个王绾是真的害人不浅啊！
项灵夺过我的手机，直接把钱转给了我。
钱才到账，没几秒钟，就被王绾扣了个精光。
明明我已经换过手机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绾似乎总是跟我的手机有种某种关联。
只要是跟她有债务关系，或者是跟我这个手机有过金钱联系的人，她都能够直接扣钱。
就像之前苏莹那个男朋友一样。
我看答应王绾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把她扶回床上，就准备离开。
但是就在这时候，我的身上突然发出一阵腐臭的气味儿。
这股味道我很熟悉，是尸水的味道。
手上传来一阵湿润的感觉，我低头一看，正是尸水。
咦？
按理来说，尸水需要我使用鬼的能力的时候才会渗出来的。
但是现在它却自主渗出了。
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一次尸水渗出，我身体里的“命”并未消逝。
本来按照柳诗妍的说法，我使用尸水的时候，是需要“命”来交换的。
但是此刻？
我突然想到，这个尸水原本是属于李友德的，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在我都控制不住的情况下使用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我已经明白，鬼的出现都是需要触发某种条件的。
但是李友德的触发条件不是敲门声吗？
而且他被封在我的念戒里面，除非我死了，否则他是没有机会出来的。
既然这两个条件都排除了，那么就剩下一个了，那就是鬼的认知条件。
什么叫鬼的认知条件，有一次柳诗妍告诉过我。
当鬼变成一个无理智的杀人机器时，遇见他最亲密并且有血缘羁绊的人时，它就会被触发认知条件，想起这个人来。
眼前人？
我转身看向床上的项灵。
看不出来两个人有什么联系啊？
但是为保稳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项灵，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友德的人？”
原本已经躺下的项灵猛然一起身，看向我，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我......李友德的？”
我静静看着她，并未告诉她我为什么知道李友德。
她也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咬唇，才说道：“我确实认识，他，他是我父亲。”
父亲？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
这时项灵又道：“当年我父亲被送到这边的医院治疗，却因为医疗事故去世，我当时年纪还小，我哥哥去医院讨要说法，却被判刑。
后来我嫂子就丢下我侄子跑了，我没有办法，我要养这个孩子，还要读书，所以......”
说到关于钱的种种，我也是深有体会的人，当下叹了一口气。
“那你怎么会姓项呢？”我又问道。
就是因为她的这个姓氏，我压根没有想过她会和李友德有什么关系。
她语气有些低沉道：“因为哥哥的事情，我怕再被人找麻烦，到时候才三岁多的侄子没人照顾，就擅自该了姓氏，随我妈妈姓。”
原来如此！
我点了点头。
我忽然发现，金钱，真的是万恶之源。
从我三婶生病到现在，我所经历的种种，都不过是因为一开始的手术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