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先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看着赵秋华一脸着急的样子，许杨连忙安慰她，叫她别着急，先把卖衣服经过跟她讲具体讲清楚，她再给她提供意见和建议。
听赵秋华讲完，许杨瞬间明白，“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出在哪儿？”赵秋华一脸的疑惑。
“跟我来。”
许杨拉着赵秋华来到她的服装店，拉着她来到那一面全身镜前，说：“你照照镜子看看。”
赵秋华照做，看着镜子中化了全妆的自己，她觉得很满意，一只手托着半张脸，满意地说道：“真好看。”
许杨忍不住对她翻了个白眼，“我让你照镜子不是让你孤芳自赏的，你自己看看镜子中的你自己，你再看看你这家服装店的衣服和装潢，有没有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
赵秋华看了看自己，穿着砖红色的旗袍，高跟鞋，长卷发，带耳环，眼线画得长长的。说的好听点，是精致时髦；说得难听点，就是“像鬼一样”了。
赵秋华对着镜子一会儿扭扭腰，一会儿嘟嘟嘴，完全不觉得自己这个妆容和穿着有什么问题。她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还自我感觉良好。
许杨知道，她不指出来，赵秋华是不可能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的，于是直接告诉她：“问题就出在你的穿着打扮上了。”
“啊？”
赵秋华继续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只是越看越喜欢，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妥。
“赵秋华，你还没有发现问题所在吗？”许杨无奈地发问。
赵秋华一脸无辜地摇摇头，“亲爱的表妹，我比较迟钝，你别跟表姐绕弯子了，直接告诉我吧。”
许杨把赵秋华从镜子前拉走，拉到那些一排排挂着的衣服前。
“你看看这些衣服，你再看看你自己穿的。”
八十年代，大家还是习惯穿得素净一些，不会去穿色彩很大胆的衣服，那些鲜艳的衣服，看看街上那么多人，没有几个会穿的。
可能赵秋华这身衣服和她夸张的妆容，就已经劝退了一批顾客了。
“表姐，所以你得从头改变，穿得良家妇女一点。”许杨一边说一边去抓赵秋华的头发。
“哎哎哎，”赵秋华连忙反抓住许杨的手，“亲爱的表妹，别抓我头发啊。”
“你这头发，搞回来吧，赚钱要紧。”
不是她思想封闭，而是这个年代的人思想封闭，在那些人的思想还没有放开之前，她们做生意还是要尽量去迎合他们的思想、喜好，所谓“投其所好”便是这个道理。
赵秋华撅着嘴，看着镜子中自己金黄金黄的卷发，一脸的痛心，“我花了好多钱做的……”
好吧，许杨也不忍心，说道：“那你换个衣服，妆容化清淡一点，穿得素雅一点，不要你这个人，跟你这家店格格不入就行。”
不管是换衣服还是换妆容，赵秋华都可以接受。唯独要动她的头发，她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