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梗着脖子，强调道。
“我们可都不是怕死之人。”
慕卿九柳眉微挑，反问道：“死都不怕，那还怕活着？”
暗卫首领一时间愣在当场，是啊，他们为了慕尚书出生入死多年，早就把自己当成慕府的一员，可慕尚书却视他们如草芥。
之前慕尚书要他们服下有毒的酒，他虽怀疑可也没有犹豫，因为他们是主子的人，主子让他们死他们不得不死。
刚刚慕卿九救他们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忧，倒不是担忧慕卿九的医术能不能治好他们，而是担心，若是慕尚书知道他们活着会不会发怒。
可慕卿九突然间问的这个问题，让他心底那仅有的愧疚荡然无存。
是啊，既然连死都不怕，那又何惧活着。
慕卿九轻轻敲着墙壁，顺着墙壁上水珠的方向看去，“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形成了路，想不想活全凭你们自己。”
暗卫首领看了眼面带希望的手下们，沉声道：“如果郡主今日能带领我们出去，从今以后，我们便是郡主的人。”
慕卿九眸光一凛，不容拒绝，“你们的命都是我救的，今日之后，你们定得跟着我。”
就算不愿意，她也有法子让他们愿意。
“既然如此，可否请郡主也救救剩下的兄弟？”
暗卫首领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见慕卿九以一人之力救了他们众人，自然不会再生事端，但他更了解慕尚书的脾气，还有陵墓的守卫和出门执行任务之人，大概还有近二十人，他们的性命怕是不保了。
“既是我的人，又岂能让慕尚书欺负了去。”
慕卿九冷若冰霜的声音给众暗卫吃了一剂定心丸，曾经听小道消息说过，慕卿九是个极护短之人，现在一见果真如此。
就是，郡主她年纪也太小了点，慕尚书可是她亲爹，她能赢吗？
慕卿九懒得跟他们废话，这里暗无天日，根本不好玩，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你们平日里饮水的地方在哪里？”
既是山洞，又能容纳这么多人，想必是有水源的。
“郡主请跟我来。”
暗卫首领指着一处地方，那里有个极小的水潭，是开山凿洞的时候就有的，看似像是地下水，无论他们喝多少，这水却一直都没有少过。
慕卿九摸着墙壁上水珠的方向，再蹲到水潭边，侧耳感觉到风向，在心中计算着水潭的面积和方位。
“这下面有条暗河。”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深。
“郡主，”暗卫首领有些为难，“我的水性不弱，可现在受了伤，怕是难以下去，这些手下们还有些是不会水的。”
慕卿九顺着他的目光，将他所看到之人记在心里，当个暗卫连游泳都不会，是嫌命长了？
“没关系，跟着我早晚会学会的。”
慕卿九顺手捧了一点水，水质普通，触手清凉，成分跟外面的河水和井水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