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立刻将验孕棒捡起来仔细看。
是两道杠,清清楚楚的两道杠。
所以她,她现在是有怀孕的?
初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验孕棒,眼睫扑闪,医生可能被收买,检查报告也可能作假,唯一不可能被动手脚的,就是验孕棒。
也就是说——
孩子一直在她肚子里,没有被所谓的神收走。
她被骗了。
他们都被骗了。
初姒脑子里乱糟糟,她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这背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阴谋?为什么要说她没有怀孕?为什么要编造所谓的神谴,让她、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怀孕?
图什么?
初姒错愕过后,一种被耍了的愤怒感油然而生,最后生生气笑了,行,不管是图南氏关家,还是克里斯蒂安,又或者是什么人,想玩是吧,她奉陪到底,她倒要看看他们想搞什么鬼!
初姒将验孕棒收起来,打开洗手间的门,宋珊和小秘书看到她的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初总,你怎么了?”
初姒摇头,走到洗手台前洗干净手,冷水刺骨,她抽了张干纸巾擦拭,沉了口气说:“我们回去找戚淮州。”
三人朝宴会厅疾步而去,王袅袅也动了,朝戚槐清走过去。
身上有刀疤的人少之又少,还那么刚好伤在肩膀,太巧了。
戚槐清以为是服务生送衣服,没有回头:“放桌子上就行。”
王袅袅下意识抬手去摸他的刀疤,戚槐清迅速转身扣住她的手,待看清是她后,才放开:“王小姐什么时候有背后吓人的爱好?”
“……不好意思,我可能会有点冒昧,”王袅袅抿唇,“但我能问一下,二少爷这个刀疤,是从什么时候有的吗?”
戚槐清低眸看着她,她戴了一长一短的钻石耳线,钻石被切割成菱形,在灯下折出多面的光。
“刀疤?”
“就是你肩膀上这个疤……” 我好像见过一样的。
王袅袅总被初姒他们开玩笑,说她是一直等着刀疤哥哥才不谈恋爱,但真不是,她当年连刀疤哥哥长什么样都没看到,怎么可能就一见钟情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但她确实找了刀疤哥哥七年,一直了无音讯,乍然看到他这个似曾相识的标记,多少有点“蓦然回首他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心情更是翻江倒海。
戚槐清的刀疤经过愈合,经过结痂,经过脱痂,如果不是专业人士来看,很难判定它是新鲜疤痕,还是有些年头的。
有些话,有些事,他现在要是说了做了,在她这里,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戚槐清下颚微微绷紧,王袅袅等了一会儿他都没有回答,不禁抬头:“不方便透露吗?”
可他还有什么退路呢?从他的名字“盛阳”改为“戚槐清”起,人生就只剩下一个目标,她既是他想要的白天鹅,也是他现在能走的唯一出路。
他松开下颚,就应该回答一句“很多年前了,七八年了”,这样就能和她的记忆对上,顺理成章成为她的“刀疤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