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戈也是突然想到,莫非那日他看到窗前闪过的人影,是酒楼里的红尘女子?
他默默记下这一种可能性,并指名要安排在六楼,虞戈记得,当时出事的应该就是六楼东的一间房。
可能是因为虞戈三人面生,店伙计从来没见过,便将三人安置在了案发的那间房里。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间房昨天刚刚出事,所以一些老顾客都不愿意呆在这里。
为了防止露出马脚,三人点了一桌菜,趁着店伙计离开的功夫,虞戈抓紧时间勘察现场。
因为上官飞燕做了多年捕头,在勘察现场方面,她的经验是三人中最丰富的。
秦书礼做了多年文职,从未接触过这方面,因此,秦书礼负责把风,而虞戈与上官飞燕则负责寻找蛛丝马迹。
俩人分头行动,一同勘察过后,却得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
房间内所有的东西,包括门窗都是全新的,就连地毯也在近期被人更换过。
这很可能意味着,发生坠楼事件后,名悦楼仗着自己有官家庇护,为了将案件伪装成意外失足,不惜将整个房间翻修一遍,也间接破坏了案发现场!
人死了,凶手没抓到,永安城中也不可能有叫“落凰楼”的地名,就连案发现场也被刻意破坏。
似乎,案子查到这里,已经无迹可寻陷入死胡同了…
虞戈秃然的坐在地板上,有些不知所措,他在陛下面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过,这并非是一场意外,案件疑点重重不能草率判定为意外。
现在,一切的证据都被毁掉了,虞戈本能的联想到了京查办总司李承平那阴恻恻的笑。
一定是他在捣鬼,虞戈现在只恨对方动作太快,后悔自己没能下朝后第一时间赶过来,说不定还能赶上一丢丢线索。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窗边的上官飞燕忽然扭头道:“虞戈,你过来看一下。”
虞戈以为上官飞燕发现了不寻常之处,连忙起身来到她身旁,问:“看什么,你发现什么了吗?”
上官飞燕从六楼窗户伸手,指了指楼下大街,说:“与其说发现什么,不如说这是一个坏消息…从这里你应该也能看到楼下的白线吧?”
虞戈趁着脖子向下看去,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但大多数人都忌讳官府在街边画的人形白线,怕沾染晦气,刻意避让。
因此,虞戈看的非常清楚,他连忙点头道:“可以看到,还很清楚。”
“嗯…虞戈,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只是我个人的经验,你可不要受打击。”上官飞燕面色凝重道。
“说吧,我承受的住。”虞戈回了一句,心里却在暗自嘀咕,单从这人形白线条能看出什么坏消息?
上官飞燕忽然伸手,推了虞戈一把,后者猝不及防,脑袋向下一沉险些摔下去。
幸亏紧要关头,他被上官飞燕一把揪住后颈,将他整个人提了上来。
虞戈稳住身子,瞬间出了一背冷汗。
他刚要质问上官飞燕要做什么,却被对方一手堵住了嘴巴,并沉声喝道:“别吵,我这只是为了让你明白,即便是熟人,突然被推下楼时身体的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