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得水说完,先是斟茶一杯,然后扭头将茶水撒在了地上,并随口道:“就当是以茶代酒,祭奠一下九泉之下的冤魂了…”
在虞戈和戈晓寒不解的目光下,虞得水将空杯轻扣桌上,然后扫了一眼俩人,最后将目光锁在戈晓寒身上。
戈晓寒顿时身子一僵,本能的往虞戈这边挪了挪身子。
“关于那块胎记,我家这臭小子还不懂,你先给他解释一下由来。”虞得水冲戈晓寒说道。
戈晓寒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为了事情的真相,她只能选择配合,只听她徐徐开口道:“胎记很常见,十个人里,可能就会有两人生来就带着胎记,可刀形胎记却非常罕见了…
我叫戈晓寒,乃戈家嫡系血脉…刚记事时起,便知道自己身上有一块很丑的胎记,后来母亲与我解释,她说,只要是戈家嫡系子嗣,生来都会带着这样一块胎记出生,因为戈家的血脉非常特殊…”
“好了,长话短说,换而言之,臭小子,这下你知道这块胎记的由来了吧?”虞得水忽然打断戈晓寒,并对虞戈郑重说道:“因为,你是戈家的嫡系子弟!”
“我?”虞戈张了张口,却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这不可能。”戈晓寒的态度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却又黯然道:“我曾暗中调查过,除了我和赵一以外,戈家已经绝嗣了…即便你有这块胎记,或许只是凑巧罢了!”
“这就要从十几年前开始说起了,不急啊,时间太久了,容我想想应该从哪里说起好。”虞得水忽然搓了搓手,接过话茬儿,继续道:“啊,有了…那个时候啊,我也忘了是哪一年了,总之那时的戈家在新都永安城地位很高,时任家主更是二十四开国武勋之一,领大将军一职,可调天下兵马,权倾一时…”
大周朝若昙花一现的盛世,就从虞得水这张不着调的嘴巴里一点一点吐露出来。
当其时,正值大周太宗皇帝统治末期,而太宗皇帝励精图治,是政局清明,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之年。
戈家家主领大将军一职坐镇永安,又是二十四开国武勋之一,已位及权臣。
说起戈家也是忠烈门第,大周朝建国之初,若无戈家军平复江南,高祖皇帝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统一九州,开创千古霸业。
而戈家自跟随高祖皇帝以来,家中男丁皆从戎,为国效力。可战场之上何其凶险,戈家多少子弟马革裹尸,累下赫赫战功,以至于建国后虽然家族地位颇高,可本家男丁却并不兴旺。
男丁不兴便有女将来扛,恰逢当时朔州节度使造反,而戈家家主有旧伤在身不易领兵,朝廷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可派,大将军便顾不得避嫌一说,亲自举荐自家女娃领兵打仗。
见戈家家主信心满满,又与太宗皇帝是故交,后者便准了这项在当时谁也不看好的提议。
结果自然出人意料,戈家女将巾帼不让须眉,加之朔州节度使听闻朝廷遣女将来平叛,便认为朝廷无人可用,进而有了轻敌之心,最后惨败戈家女将之手,领一众残兵败将仓惶逃窜。
要说戈家六名女将之中谁最耀眼,除了负责领军,行事最为稳重的长女之外,便是辈分最小的小女戈青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