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极少数,极巧合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异事。
这时就需要我们殓葬人出手了。
自然,虽是纸棺,但却也是名副其实的棺。
葬的虽是灵与魂,但也同样可以葬身殓体。
也恰好,这纸棺和干娘的长度差不了多少,正好可以殓进去。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惊神木,将其放入了纸棺之中。
若是正常死者入殓,哪怕真的就只是一根木头而已,按我们的规矩,都要严格经过正常的程序。
但是,现在并不是死者入殓,而是生者入殓。
这根惊神木,并不是死物。
它已生灵成精。
即便因两次救我,看起来比以前弱了许多,不再是血红血红,但其上依旧有生气灵气。
它并没有死。
生者入棺,自然不需要按照死者入棺的规矩来做。
至于生者入棺,其实也并不是罕见或避讳的事!
棺材,并不是讳物。
相反,它其实是一种宝物。
它是护死者入土,佑死者地魂的根本。
有护佑之能的物品,又怎么会是讳物?
况且一副好的棺材,其尺度、长度、厚度、高度,都是有特定的数值的。
每一个数值都暗合天道。
一副好的棺材,是‘道’的一种表现形式。
而且棺材别称为寿材、福材。
正所谓升棺发财,棺材对于古人而言,有着极其正面的意义。
自然,生人也是可以入棺的。
甚至下九流的玄门里,民间法教及野茅山里,有不少给人避祸的法术,就是要以生人入棺为根本。
而湘西赶尸的派别里,有一门更是需要修炼者以棺为家。
当然,做为专门替人殓葬的我们,也有要让生者入棺的手段。
至于现在,干娘虽然是生物,却是无根之木,无芽之枝。
这种情况,就如极阴之人,无阳之命。
从理论上而言,入棺休养,以避阳阴相冲,也正好是最好的选择。
自然,这种情况也不需要作法入葬。
生者入棺,而且还要葬入地下,也可。
但这是邪法,不可多用。
自然也用不到干娘身上。
我小心翼翼地将干娘在纸棺中摆正,合上棺盖,随后双手捧着纸棺,回到了东边耳室之中。
最后,我将纸棺放到了供桌的最边缘。
这间耳室只能供祖师爷的牌位。
但我也只是将这里当成临时存放点。
这惊神木既然成了我的干娘,我自然也应该以长辈之礼,将它请回住宅。
我现在的住宅,自然就是师父留下宅子。
既然只是临时存放点,祖师爷当然不可能不同意。
事实上,现在祖师爷面前的香还未燃尽,祖师父也依旧在牌位上。
他要是不同意的话,我连这屋都进不了。
不过,我也不敢焚香供奉。
将纸棺放好后,我双手合什,向纸棺作了三个揖,便连忙退出了屋子。
也是在同时,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随后忍不住小声地嘀咕着,“我既有门派的祖荫,又有师父的庇佑,现在有了一个已有精气的干娘保佑,该生好运了吧。”
“吱吱。”
我话音刚落,肩头的天机子又吱吱叫了两声。
它人立而起,前足在自己的胸前拍着。
这模样,分明是在说,还有他,他也能佑我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