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安阁买回的样品，陆家的管事也着自家师傅验过，若不是与京城的货非常相似，也不会千里迢迢送消息进京。
陆嘉振来见宋怀真之前，确实怀疑她赚两头钱。
但见过之后，心里便打消这念头，也有七八分确定锦安阁这些货是仿的。
可袁柳思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微微蹙眉。
袁柳思何止欲言又止，此时此刻他心里也掀起波涛。
陆家送出来的这些样品，都是他调配出来的产品。
他所有的产品方子都刻在脑中，从未留过书面文字，可此时查验的两盒脂粉，皆与他调配的相差无几。
不管是用料，还是用量，相似度高达九成五，若非行家根本分辨不出差别来。
袁柳思脸色不大好看，沉默稍息道：“待我将其他几样都查验一番。”
宋怀真点点头，看得一眼陆嘉振，见他脸色阴沉，也不说话。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产品都查验完毕，袁柳思的神色显然有几分紧张起来。
斟酌一番措辞，小心翼翼道：“这些产品与我调配的方子，相差无几，几乎可以假乱真。”
这时代，一张秘方能传几代人，若非走入绝路，寻常人家是断然不会变卖秘方的。
他又道：“作坊出的货，都是每个师傅亲自调配的，其他工序才要工人动手，锦安阁若不是安插了眼线在作坊，那就是他们有个很了不起的师傅。”
一个不需要方子，光靠产品就能做出高仿的师傅。
不管如何，作坊这头都是要细查的，而南边的锦安阁也要查。
还得查出这背后的东家是谁。
陆嘉振深知此事并非一时半会能有结果，斟酌一番，是日便启辰回南边去了。
作为一个商人，陆嘉振也没有十分的信任宋怀真，临走时还是留了人下来暗查。
其实他不让人暗查，宋怀真也不会姑息。
若是真有细作，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不过作为二十一世纪打工狗，也算经历过不少生意场上的龌蹉。
她心态也十分平和：“近来应该也不用供货去南边，作坊那头就先休息阵子。”
余掌柜和袁柳思心中惴惴不安，朝华楼和作坊是他二人一道负责的，出了这样的事，生意必然大受影响。
宋怀真也没多说，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参加荣阳公主设的跑马赛。
二月的天时已开始回暖，春回大地，万物生长，青草依依，倒十分适合出门郊游。
宋怀真的马车到达北苑，已到了不少人。
威远候府徐家，承恩伯府齐家，工部水陪郎中林家……
一眼望去，还真不少熟人。
自齐天成被流放，其母朱氏大闹公主府，被承恩伯齐乐章休弃，齐家基本都不怎么与公主府来往。
此时即便隔着老远看见了宋怀真，也没人上前，反倒是徐家那头几个姑娘十分热络。
朝华楼的胭脂水粉随便一盒都要几两银，公主表姐一出新品就给她们送，谁不喜欢。
宋怀真与威远候府也打过交道，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喜欢的。
见状也笑着径直往徐家的帐子去。
这种赛事场地大，也不是什么样的人家都能来，基本都是各家一个帐子。
宋怀真还没走进去，几个表妹便笑着出来，簇拥着迎她入内。
“表姐你今日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