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齐驸马死了？
宋怀真神色古怪，忍了好半响到底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你死了？你知道吗？”
齐少元见她还笑得高兴，无奈叹道：“若消息无误的话，公主府此时正在办丧事。”
宋怀真……
消息没错，京城的怀真公主府，此时当真在办丧事。
府门前挂着白绸白灯笼，下人们穿着素服来来往往。
灵堂前摆着一副棺椁，刻着齐少元名字的灵牌正摆在香案上。
香炉里的香未断过，长明灯也一直亮着，贡品也摆着一案的。
一个披麻的女人跪在灵前，一边哭一边往火盆里扔纸钱。
前来吊唁的人家，无不上前劝慰一句：“斯人已去，公主请节哀。”
那女人生得一副与宋怀真一模一样的面容，举手投足之间端庄娴雅，便是小青也没认出她是个赝品。
自怀真公主与齐驸马在通州被刺客追杀，坠河失踪数日后，官府的人在通州下游的小村庄找到了怀真公主。
三日后在更偏远的地方，打捞到齐驸马的尸身。
自此京中百姓皆知怀真公主的那位驸马英年早逝。
青州距离京城不算很远，加之又有商客船来往，是以消息较为灵通。
荣阳公主一身素衣，前来吊唁。
她一脸哀戚之色，捂着心头只叹息：“大好的年纪，就这么没了。”
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香，略微拜了拜才交给丫鬟，插进香炉中。
“宋怀真”已然起身，但脸色苍白憔悴，双眸红肿，十分的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她朝荣阳公主福了福，语带咽哽的喊得一声：“姑母……”
声音沙哑略显难听。
荣阳公主拍拍她的手，神色那叫一个慈祥：“要保重啊。”
“宋怀真”没忍住，忙又捏着帕子拭泪：“有心了。”
从前不太对付的姑侄两，竟十分的和睦。
跟在罗书兰身后进来的林素素，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神色怪异的看向“宋怀真”。
这女人，死里逃生一回，性子也大变了吗？
荣阳公主也是，什么时候对怀真公主，居然有这么好的脸色了？
谢二公子在西北战场失踪，不是还未有生还的消息传来吗？
然而不等林素素想通其中关窍，罗书兰便拉了她一把。
二人齐齐上前，从婢女手中接过焚好的香，举至头顶拜了拜。
林素素亲自将焚香插入香炉中，看着灵牌上的刻字，以及后头用白幡盖着的棺椁，一时间只觉悲从心来。
她的梦中，根本就没有这一幕，尽管他历经各种磨难，但自始至终都活得好好的。
在梦中，她虽是赵珂的替代品，可这个男人，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始终护着她，宠着她。
可梦醒后，这个男人爱的是宋怀真，护的是宋怀真，就连死，也是因为宋怀真。
宋怀真有什么好？
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林素素忙捏着帕子拭去。
转头看向正与罗书兰说话的“宋怀真”，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这个贱人抢了齐少元不说，还害死了他。
不可原谅。
一袭素服的“宋怀真”没注意到林素素对她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