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他小声呵止顾若薇，“京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是这样的肃杀的气氛，你还想给下面的人写福字！”
顾若薇皱眉：“谁说我要给她们写福字了？”
她的表情语气迷惑性太强，仿佛她真的只是想要练字，韩子越犹豫了，可是正常练字，谁用红色的纸啊？
顾若薇：我啊。
“我就喜欢用红色纸写，不行吗？”谁规定练字就非要用白色的宣纸。
孟嘉可不管这些，顾若薇说要红纸，她转身就翻出来上次裁剪好收起来的一摞正方形红纸。
“顾大人，给。”
不管抓耳挠腮，还在细想到底哪里不对劲的韩子越。顾若薇拿起大号的紫毫笔，运气凝神，写了第一个“福”字。
韩子越指着说道：“你还说你不是给他们写福字！”
“就不是。”顾若薇说着，推开书桌旁边的窗户，外面的寒风扑面，铲积雪铲得院子里坑坑洼洼的。
她把写好的福字轻轻往床台上一放，嘴里念叨着：“这字儿用得墨水太多，得晾一晾，吹干了才行。”
刚放上去，寒风吹落红纸，轻飘飘躺在外面的雪地上。
“哎呀，它怎么落下去，这下岂不是谁都可以捡起来了？”
刚刚进来的那位医士，手捏半张窗花，精神为之一振，大声道：“大人别动，我去扫干净。”
说完，他飞快跑出去，捡起外面的福字一溜烟跑远了。
顾若薇指着他的背影和韩子越说道：“那颗不是我专门给他写的福字，是我练完字放在那里，风一吹，他恰好负责扫雪，就给捡走了，绝不是我故意要写的。”
说完，还重复一遍，“嗯，正的不是我诚心写的。”
韩子越：“......”
我信你个鬼！你赶紧给我出去找宁王殿下吧！
在韩子越提心吊胆中，报鹊台的医士一个个井然有序地到顾若薇窗台下报道，最令她欣慰的是，这些人都是封皮来的，怀里都还抱着笤帚装样。
顾若薇忍不住道：“聪明，聪明，真聪明。”
这话既可以用来说报鹊台的医士，也可以说自己。
越写越顺手，写到后来顾若薇甚至觉得，唉，有那么一点书法的感觉，你看这一横，它多直啊，你看着一竖，它都没劈叉。
“你觉得怎么样？”顾若薇问韩子越。
韩子越回以生无可恋的表情。
“大人，红纸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