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淡然说道：
“还望箫夫人不要为难奴才。”
沈清晓不听这些，咬紧了牙，干脆冲着御书房的方向跪下。
“求万总管帮我通报皇上，不然我就在这里候着！”
万福见她如此执着，怎么软硬兼施地劝说都没用，他头疼不已，只好去了趟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只有景文帝一人。
一旁的小太监看到万福来了，低声和万福说道：
“师父，皇上让箫将军去慎刑司善后了。”
万福赶忙问道：
“就这样？皇上没怪罪箫将军？”
小太监低声说道：
“奴才隐约听见箫将军还答应了什么，离着远，奴才也听不清。”
万福皱紧了眉，越发看不懂皇上对箫夜的态度了。
只一个从军营爬起来的武夫，怎么比对一众老臣还要上心？
进门后，万福连忙敛起思绪，躬身说道：
“皇上，沈氏求见。”
景文帝斜靠在龙椅上，目光涣散，眼底似乎还有一抹错愕。
见皇上似乎没回过神，万福轻声再次提醒道：
“皇上，沈氏在偏殿跪着，求见皇上。”
景文帝总算收起思绪，他抬起眸子，冷不丁沉声开口道：
“这小两口子一个比一个放肆……还真以为朕不敢对他们降罪？”
看似发怒的语气，可万福却能听出来，皇上语气里分明就没有怒意。
万福顺势说道：
“皇上息怒，箫将军也算是为皇上了了一件麻烦，将功折罪。”
景文帝不置可否，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太后那里……如何了？可有消息？”
万福连忙说道：
“太后已经醒了，不过有些认不清人，不知是不是真的伤了头脑，太医还没个诊断。”
景文帝冷笑了一声。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有箫夜递上的证据，她都难逃其咎。”
说着，景文帝沉默良久，微微抬眸。
“罢了罢了，朕现在是没得偷闲了，去，将沈清晓带来。”
很快，沈清晓便跟着万福进了御书房。
景文帝看着一身狼狈、手指受伤的沈清晓，眼帘微动。
上次宫变，这丫头的胆识便让他大为惊叹。
这一次，看到沈清晓，景文帝眼底浮起一抹复杂的光芒。
这丫头胆魄过人，可惜，还差点火候。
这时候，行完礼的沈清晓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箫夜。
她紧张地看向景文帝。
“皇上，箫夜呢？”
景文帝姿态慵懒，斜靠着龙椅，手里摩挲着玉石。
“你夫妇二人惹出的麻烦，他一力担下，自然要去收拾干净。”
沈清晓跪直了腰杆。
“求皇上明察，一切都是妾身的错，箫夜只是被妾身牵连。”
景文帝抬眸。
“哦？太后和长公主逼你下堂，这也是你的错？”
沈清晓撇着嘴角，声音低了几分。
“若皇上觉得是，那便是吧。”
她知道，这种事太后怎么可能瞒得住，皇帝一定早就清楚来龙去脉。
景文帝放下了手里的玉石，神色晦暗不明地开口道：
“听你这个口气，你在暗讽朕颠倒黑白？”
沈清晓抬眸。
“妾身不敢，妾身只知道箫夜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皇上圣明，一定不会迁怒于箫夜。”
景文帝眉头微动，一双锐利的鹰眸紧盯着沈清晓。
“你倒是护着箫夜。”
沈清晓琢磨不出他的意思，拧紧了眉。
“皇上，太后中毒一事，只要给妾身时间，一定可以自证清白！”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了。
突然，景文帝开口道：
“太后不过突染恶疾，何来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