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豆子愿意帮自己这个忙，锦儿求之不得。
“那就有劳你了。”
她立刻将茶递了过去，转身就走了。
随后，沈清晓看了眼手里的茶，转身若无其事地进了御书房。
此时的御书房已经被彻底清理干净，一丁点异味都没了。
看到沈清晓过来了，景文帝冷凝的脸色稍稍缓解了，抬眸问道：
“风寒好了？”
沈清晓连忙点头。
“奴才今早好多了，不敢耽误就过来了。”
尽管皇上先开了口，可沈清晓还是没办法听出来他如今的状况。
于是，她试探地走到景文帝面前，将茶奉上。
“皇上，刚刚皇后娘娘差人送来岭南的半山香茶，您尝尝如何？”
景文帝还没接过茶就说道：
“之前你的鼻子一向最灵，怎么今日失灵了？”
“这哪是岭南的香茶，是朕喝惯了的江南白茶。”
能分辨出茶，看来景文帝此刻没有被控制住，沈清晓松了口气，轻笑道：
“还是皇上的鼻子灵，奴才认错了。”
刚刚她故意说错，就是为了试探皇帝有没有出问题而已。
随后，沈清晓轻手轻脚地放下茶。
景文帝突然开口说道：
“昨夜宫中来了个厉害的刺客，你可听说了？”
沈清晓依然沉着自如地说道：
“方才来的路上，听其他人说了。”
“不过幸好有三殿下及时赶到，才赶走了刺客。”
景文帝突然笑了起来。
“老三费了一整晚的劲都没抓到人，听你这么说，倒是有些意思了。”
沈清晓连忙躬身道：
“奴才愚钝，不懂这些，胡乱说的。”
景文帝似乎心情变好起来，放下了手里的折子，看着沈清晓，用手指点了点她的方向。
“你啊，聪明得很，有时候，又太过聪明了。”
“有时候，糊涂一些也好，反正有人护着就是。”
沈清晓皱了皱眉，正当她哑口无言的时候，景文帝收回了视线。
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奏折，他轻叹了一口气。
“你瞧，不管什么人，只要坐在这位置，就一刻也不得轻松啊……”
沈清晓有些不是滋味地看着眼前的皇帝。
这些天，跟在景文帝身边，见多了这位帝王别样的面目。
沈清晓对他也不再是之前一贯肃穆板正的印象。
哪怕久居高位的帝王，也有喜怒哀乐，也有求而不得的无奈。
见景文帝的衣袖妨碍了批折子，沈清晓帮着景文帝理了下。
发现他的衣衫又宽大了些，沈清晓知道此刻的皇帝已经日渐消瘦。
她心里不是滋味，转移了目光，又发现那些早膳都没被动过。
“皇上，送来的早膳要凉了，奴才再去热一遍。”
景文帝看着沈清晓亲手热了粥和几笼包子糕点再次端来。
他指了指一旁的木榻。
“这里没外人，不必拘泥了，陪朕吃点。”
沈清晓吓了一跳，以为皇帝这是又不清醒了。
“皇上，您、您说什么？”
景文帝起身，指了指一旁摆饭的木塌，有些踉跄。
沈清晓连忙扶着他走过去。
景文帝顺势拍了拍沈清晓的肩，示意她不必走，就坐下。
沈清晓还想婉拒，景文帝直接开口道：
“你若是不坐，朕也不用吃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