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予修同傅云珏一般高，她要看清对方的脸，还需微微仰头。
可纵使如此，她的气势与自信，还是折了予修的腰。
薄唇微启又闭上，一时间，他竟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高台之上，南帝煞有介事地撑着脑袋，望着下头的这一切。
唇角微勾，隐约显现出一丝玩味。
蒋半夏对白姝的战斗力从不担心，只是收回目光之时，余光不经意间瞥向身旁的男人，那抹玩味恰巧就被她捕捉到了。
心里有些诧异，蒋半夏眨了眨眼，再次望向南帝时，就见对方一脸严肃，笑容与玩味皆悉数消失，刚刚那一幕就像是梦一样。
“怎么了？”察觉出身边的人似乎有异样，南帝侧眸，一脸关切地望向蒋半夏。
蒋半夏一怔，低头眨了眨眼，轻轻摇了摇头，“臣妾没事。”
南帝伸手抚了抚对方的额发，眼神中极尽温柔。
“小傻瓜，看样子，这筵席就快结束了，若是身子不适，你就先回去，朕晚上再去找你。”
“没事的，”蒋半夏的脸有些红，“臣妾陪您。”
二人悄悄在桌子下头牵起了手，蒋半夏微微松了口气，只当适才的余光一瞥，不过是自己看走眼罢了。
傅云珏也不是第一次瞧见白姝将对手按在地上摩擦的局面了，只不过今日这人可是南朝鼎鼎大名的祭司，所以这种感觉...
莫名很爽，爽到心中那些对白姝过去的芥蒂，似乎都淡了些。
半晌，就在目下的局面即将陷入僵局之际，予修清了清嗓子，开口反击：
“世子妃书法当真是了得，居然对临摹颇有研究。本座听闻，从前白相在世时，曾有意撮合你与太子殿下。
莫不是你们夫妻没做成，却成了挚友？
一道研究书法，倒——”
“祭司大人，”白姝冷了脸，“我家夫君还在，有些话，还是莫要信口雌黄的好。”
予修挑眉，“本座并未说什么，世子妃何故不悦？”
“不好意思，出嫁从夫（从不从的另说，先这么怼吧），大齐女子大多刚烈，从不会私自与外男私会。
更何况对方身份尊贵，更是不屑与我成为挚友，祭司大人多虑了。
且白相这个说辞，委实不妥。区区一个反贼，怕是不配拿到台面上来说，祭司大人，您说，是与不是？”
“本座——”
“此外，至于临摹书法，惟妙惟肖一事，我亦有合理的解释。”
白姝冷笑，“我大齐人杰地灵，才人辈出，能人异士多如牛毛，区区临摹的本事，根本不值一提。
我是乡野之间长大的，想来你们也都是知道的，连我这等寻常人，都能有如此笔力，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所以祭司大人，你们手中的契约，究竟出自谁人之手，当真是有待商榷。”
予修是真没想到，白姝这小小的身躯，竟这般能说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