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江慕，“这里到处都是人，你别乱来。”
他有多胡来，她比谁都清楚。
她甚至已经翻出电话簿，随时准备给池栾打电话。
江慕看到她对他这般堤防的样子，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连带着语气都差了很多，“走路不看路，被车撞到怎么办？”
“江少这是在警告我？”
果然在陆家说对不起，全都只是说说而已。
他这种人永远不会因为伤害别人而内疚。
“……不是。”
江慕深深看着林烟，他关心的话，她也只会觉得他在警告。
他苦涩道：“我说过不会再伤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前不久在墓园外，他刚对林烟说完这话，他们就出车祸了。而江老爷子和他早上才在陆家承认，那次的车祸是江慕安排的。
而现在，江慕又说不会伤害她？
林烟向来不擅长跟人磨嘴皮子，“让开。”
她想走，却在经过江慕时，被他拽住了手腕。
“林烟。”
江慕喊得克制又压抑。
林烟不耐道：“林烟已经死了，江少到底要让我说多少遍？”
见她还不承认，江慕垂眸道：“还记得上次出车祸在悬崖上，你发烧吗？你当时意识不清醒，什么都说出来了。”
他抬头看着林烟，眸中有深不见底，“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荒唐到把你当一个已死之人？”
他也不想这么早说出来，想要假装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无法弥补的伤害。
可她跟池栾越走越近，他不得不承认，他开始慌了。
他怕她跟池栾结婚生子，而他永远只能当一个外人！
林烟根本不知道江慕这是在诈她，还是真得有这么一回事。
四周的喧嚣好像在一瞬间消失，耳畔静谧得可怕。旁边的人群景物和光都在一刹那间消失，一片黑暗中只剩下她跟江慕。
她像是又被拽入了暗无天日的世界里。
林烟捂着胸口，面上血色褪去，连同呼吸也忍不住变得急促起来。
她慌了一瞬，但很快冷静下来。
就算她在他跟前真得暴露了，也无所谓，他现在动不了她。
“我是林烟，那又这样呢？”林烟平静道。
她跟江慕猜测的反应一点都不一样，他以为她会慌张害怕，或者是歇斯底里地疯狂，冲着他发泄。
可都不是。
江慕愣了一瞬，林烟甩开他，大步离开。
他下意识想要追过去，脚都迈出去了，汹涌的车流却瞬间而至。
交通信号灯变成了红灯。
似乎连老天爷都在阻止他追寻林烟的脚步。
……
林烟回到陆家，脚还未完全迈进家门，陆祈南就冲了出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得亏爸妈不在家，不知道你出去了，不然他们非得着急不可！”
陆祈南絮絮叨叨，林烟却一点都不烦，只觉得他把她从那个冰冷的异世界里拽了出来。
“抱歉，让哥担心了。有你这样关心我的哥哥真好。”
林烟走上前，抱了下陆祈南。
她极少有这种对着家人表达情感的时候，陆祈南僵了一瞬，推开林烟兴奋道：“宝贝儿，刚刚那一幕，再来一次！”
他打开手机，对准了她那张茫然的脸。
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