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秦清瑶话还没说完，一口浓痰就啐到了她脸上。
“呸，悦儿姐可是我们家鸭蛋的救命恩人，人美心善，哪像你们母女俩，烂到根儿里的贱货，还好意思跟悦儿姐比，也不拿镜子照照自个儿那骚狐狸的样儿。”
年轻妇人叉着腰破口大骂，她正是张大娘的儿媳妇，张鸭蛋的亲娘，赵氏。
赵氏也是村里有名的泼妇，骂人的架势丝毫不输她婆婆，直骂得秦清瑶脸色苍白浑身乱颤。
“我和你拼了。”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秦清瑶气急之下也豁了出去，一头朝着赵氏撞了过去。
“小娼妇，和你那破鞋娘一样，只会在床上冲着男人张腿，还敢跟我打架。”
赵氏冷笑一声，反手按住她的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轻轻松松就把她拖进了屋子里，“之前我鸭蛋病着，你和你娘没少在背后咒我们鸭蛋，早都想揍你们了，今儿咱们一并算账。”
她把两人扔进里屋，扔进了又脏又臭的猪圈里。
“你们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只配在猪圈里老实待着，陆婉一天找不回来，你俩就一天别想出来。”
说完，赵氏拖了凳子过来，就坐在猪圈外面，凶神恶煞地盯着两人。
秦寡妇母女俩平时都只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家里的猪圈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清理的，里面臭气冲天。
两人被熏得吐了两回，最后只能瑟缩在后面还没有被猪粪浸泡到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猪圈里的猪睡得正香，忽然被人惊醒，吓得又在圈里到处乱跑乱拉，满满的屎尿立刻溅了两人一头一脸。
“娘，我真不想活了……”
秦清瑶抹了把脸，差点熏得背过气去，偏偏又晕不过去，浑身又疼又臭，恨不能一头撞死。
秦寡妇也难受，却不得不低声安慰女儿：“瑶瑶，你再忍耐忍耐，只要今天他们找不到陆婉，这辈子就都找不到了，我还就不信了，没凭没据的，他们敢关咱们一辈子。”
听秦寡妇这么说，秦清瑶也只得忍耐下去，就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一个布包从猪圈墙外面丢了进来，直直砸到了秦寡妇身上。
“哎呦，哪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居然落井下石。”那布包里居然是石头，砸得秦寡妇身上立刻鼓起了个大包，气得她破口大骂。
她作势就要把石头砸回去，却见布上似乎写有什么东西。
“这上面还写了字？”
秦寡妇回头看了一眼赵氏和张大娘，那两人聊得正欢，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
她连忙借着天边露出来的晨光凑近去看，好不容易看清了那几行字，眼底顿时露出了狂热的喜悦：“瑶瑶，真是老天开眼呀！”
此刻。
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万人村附近的山沟树林都被村里人翻找遍了，连个人影子都没找着。
林父借了驴车带着人往县城的方向去追，驴车都被颠得散架了，也没追上张麻子。
“兴旺，我们是不是追错方向了？”
村长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大路，猜测道。
林父心里也都没底，大家商议了一下，只能牵着毛驴和破车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村里出去搜寻的人也都回来了，一时间陆家窝棚外面人群黑压压地聚着。
陆婉没找回来，大家面对着焦灼万分的陆家人，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人群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