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车少，我回到桃园，天已经黑透了，只有地面上的雪反射回来一些微光。
四周静寂，一路无人。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是小闺女儿回来了不？”
是冬子奶奶。
她身上穿一件大袄，盖过膝盖，忙着过来给我开了门，“快进来，火上还给你热着汤哩，先喝点，暖暖。”
我把大门从里面锁好，“奶奶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回来？”
她语气里带着欣喜，“不知道呀，我火上一直热着热汤，肉的，你啥时候回来都能喝。”
两人回到后院，我把箱子放下的功夫，她已经把汤盛了过来。
不但热，还很香。
在雪地里走了一天路，回来喝到热气腾腾的肉汤，寒冷和烦恼瞬间就减去不少。
我起身，去厨房也给她盛了一碗。
到这时才有空跟她好好说话。
“你怎么上山来了？冬子现在怎么样？”
她正往嘴边送的汤顿了一下，眼圈也有些红。
“冬子好着哩，得搁家里上学，就木带他来，我是你家那个男哩让我来哩。”
“我家男的？谁呀？”
她跟我比划，“就是上回，跟你一块在城里的，那不是你哩对象嘛，我老看见他了。”
这下换我僵住了。
“他是什么时候让你来的？”
“半个多月了吧，就有一回，他在城里碰到我，问我愿不愿意来这儿，吃住都管，月月还给我一千块钱，就是叫我照顾好你。”
我把汤碗放桌上，怕再一使劲，把它捏碎，溅一身肉汤。
“奶奶，你能想起，具体是什么时候吗？”
她不记得具体时间，但给了我天数。
按她说的天数，回推时间，很快有了答案。
早在我上灵山前三天，燕云闲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