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慕鸿轻轻地揉了揉小桃子的脑袋，眼神里带着担忧。
“我……”小桃子叹了口气，面上的表情有些沮丧。
原本小桃子以为，把方璟棠折磨成这样，她会很开心。可实际上，她不仅没有开心，反倒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心里不舒服？”慕鸿大概能理解小桃子此时的感受，那丫头心性纯良，若非方璟棠把她逼到份儿上了，估计也不会采取这样激烈的报复手段。
而且，天底下善良之人都一样，遇到不平事，认栽呢，自己心里过不去。可真要是报了仇，又总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变成了施暴之人。
对于小桃子的这份纯真，慕鸿很欣赏，但并不准备保护起来。因为小桃子将来的路还有很长，要面对的困难还有很多，她必须要迅速地强大起来，而不是在这儿妇人之仁。
“是有一点。”小桃子抬起头看着慕鸿的眼睛，可怜巴巴地问道，“师父，我这样是不是显得特别没出息啊？”
“是有一点儿～”慕鸿宠溺地捏了捏小桃子的脸，“我还以为，我们家小桃子女侠，能干脆利落地杀了方璟棠泄愤呢～”
“哎呀师父，我听懂了，你这是在讽刺我！”小桃子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慕鸿原本是想再逗弄小桃子一会儿的，可眼看着内厅就要到了，他不敢浪费时间，赶紧敛了神色，一本正经道：“小桃子，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方璟棠想害你，你本就应该全力反击。现在你看她可怜，却没想想，如果今天她的计划得逞了，你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闻言，小桃子沉默了。是啊，她只看到现在方璟棠狼狈不堪，怎么就忘了，如果师父再晚到一会儿，自己现在已经跟李珉启被人……
见小桃子认真反省，慕鸿挑眉问道：“等会儿你准备怎么处置方璟棠？”
小桃子狠狠心说道：“我想让她离开方家。”
这件事儿，在回来的路上，小桃子已经认真考虑过了。按理说，她跟方璟棠的身世水落石出以后，就该直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
之所以把那个祸害留在方家，也是顾念着这十四年来的情分。若方璟棠安分守己，小桃子也并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完全可以容得下她。
可事到如今，小桃子觉得再将她留在方家……那不是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我会帮你的。”慕鸿握住小桃子的手，神色有些凝重，“方璟棠这个人，确实不能留了。”
其实慕鸿跟小桃子心里都明白，对于方璟棠这样完全没有求生技能的人来说，将她赶出方府，表面上是任由她自生自灭。
但实际上，她如果想活命的话，也只能沦为第二个冷月熙了。
尽管方璟棠才情出众，走上这条路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