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钟馗一挥手，一块拇指大小的黑色石块飞了出去。
我可以感受到，那石块之中蕴含着一丝阴气。
面摊主人，在接过石块之后，口中连忙道谢：“多谢，多谢这位客官。”
说着面摊主人随即退了回去，但周围还是有不少人，看着我这边的目光古怪。
钟馗伸手到了面碗之上，挥了挥手。
这一刻我才发现，这面碗竟然是虚幻的存在。
而钟馗挥了挥手的时候，面碗之中原本热腾腾的热气则是化作了两道青烟全部进入到了钟馗的口中。
“这味道不错。”
我学着钟馗的动作，在面碗之前挥了挥手，果然面碗之中的阳春面，则是化作了两道青烟。
我一张口，青烟进入到了我的口中。
这一刻我忽然间明白了，这些鬼的食物，究竟是什么。
是记忆。
面摊老板所摆出来的面，实际上就是他曾经活着的时候，记忆之中阳春面的味道。
“这种记忆不会变淡吗？”
吃完了一碗阳春面，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毕竟记忆这种东西，不会是一直存在的。
尤其是作为鬼将自己的记忆拿出来的话，那关于这食物的记忆，自然会越来越淡。
钟馗则是微微笑了笑道：“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差不多就到了能够投胎的时候了，不过眼下这个面摊显然也是才支出来不久。
所以这面的味道，才会能够这么浓郁，行了走吧，你小子说不好还要再惹出来些麻烦。”
吃碗面的钟馗直接站起身，朝着街道上走去。
我有些没有弄清楚，钟馗最后的半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跟着钟馗走了过去。
就在我离开之后，原本面容和善的面摊老板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冷光。
“你最后那半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追上钟馗开口询问。
钟馗则是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一会你就清楚了，这城里面总会有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要窜出来表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似乎是为了印证钟馗所说的话。
一层黑烟从街角的位置飘散了出来。
很快黑烟就避过了街道上的其余鬼怪，直接将我和钟馗覆盖到了个黑烟之中。
成片的黑烟形成了一片隔绝的空间。
虽然这片所谓的隔绝空间，在我看来不过是一挥手就能破开的。
但显然，对于某些怀着别样心思的家伙来说，这已经是牢不可破的手段了。
果然，那位面摊老板紧接着就从黑烟之外走了进来。
“你，不是鬼。”
面摊老板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了我的身上。
一旁的钟馗则是忽然开口道：“阴司律令，活人误入阴间着，由上报鬼差，遣回阴间，游魂擅自吞噬活人者，受雷火裂身之刑。”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面摊老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夸张滑稽的笑容。
显然这种律法，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纸空文。
对于游魂来说，活人的阳气，活人的记忆，都将会是他们的大补之物。
而且阴间这么大，真的吞了一个活人，谁会能够清楚。
面摊老板的目光，仿若是看傻子一般看着钟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