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那应该也还记得曾经的那个鉴羽吧，不知城主可愿同我说一些，有关他的事！”
“鉴羽……”
分明才只已经过去了一年，可如今再提起这个名字竟依旧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慕轻微惊诧地看了凤妩夫人许久，才渐渐从出神中苏醒过来。
她再仔细地瞥了凤妩夫人一眼，待瞧见她那不知为何已然微微泛红的双眸，便有些明白过来她为何会突然这样问她了。
先前以为她失忆了，所以凤妩夫人一直都不曾问她关于鉴羽的事。可凤妩夫人是鉴羽的母亲啊，即便她这个儿子早就因为白溪的原因而与她分离了多年，可在她的心中显然还是在意自己的儿子的。
是以她如今将她留下，看这样子是想同她询问一些有关于鉴羽的事情吗？
大约是见慕轻微似乎有些迟疑，凤妩夫人的眼中忽而浮现出些许悲伤，她大概以为慕轻微并不愿意同她说起这个话题于是便朝着她挥了挥手道。
“若是记不起来的话那便罢了，城主便回去吧！”
慕轻微定定地看着凤妩夫人，虽然有些犹豫，但最后到底还是不忍拂了她的这份慈母之心。
说起来当初那鉴羽虽然是死于自己的固执，但多少也与楚峥有些关系，凤妩夫人没有因为这个记恨楚峥已经很大度了，她只是想要知道些关于鉴羽的旧事这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这里，慕轻微回过头来微笑着对凤妩夫人道。
“怎么会不记得，我记得的，姑姑若是想听那我便都说给姑姑听。”
如此说罢，原本已然起身的慕轻微随即又坐回了凤妩夫人跟前。
而在她坐下的瞬间，慕轻微明显瞧见凤妩夫人的眼睛亮了一亮。
如此，慕轻微便慢慢地回忆起当初与鉴羽之间发生的事情，拣选了些许能说的说与凤妩夫人听。
其实慕轻微对于鉴羽一直不怎么友好，他的很多行为在慕轻微看来都有些莫名其妙。
但随着她一点一点地找回了脑中关于小时候的那些记忆，才渐渐发觉自己与鉴羽的渊源原来竟这么深。
只是，即便如此，她与他也终究不是一路人。
原本对于鉴羽她有很多的怨恨，但随着他的去世，这些如今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如今的鉴羽在慕轻微的心中，只是一个被无常的命运所左右的可怜人罢了！
当她同凤妩夫人描述起自己记忆中的鉴羽时，凤妩夫人神色微敛，认真仔细地听着。
也许在无人的深夜里，凤妩夫人当真会因为太过惋惜这个儿子而在无人处落泪吧！
不过在慕轻微的面前，她的表现还是一如既往的得体。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便到了日薄西山之时，而慕轻微也早已从凤妩夫人那处告辞，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衡芜馆。
衡芜馆内，她坐在窗户前旁边的书桌上放着的，是凤妩夫人刚刚派人送来的月城公文。
但她现在并不想看这些，她端坐于大开的窗户前，目光越过窗户看向了远处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