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许半城有些愣神。
一是这一幕几乎贴着他的脸出现，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二，则是他分辨不出，这两个紧闭双目的半透明脸，哪个是姜姒，哪个是姜也。
虽然被压在地上的女孩没有继续挣扎。
但许半城不敢松开手。
他盯着这两张一模一样的半透明的脸，轻声呼唤，
“姜也？”
几乎同时，两张脸齐齐睁开了眼睛。
她们面露迷茫，看向许半城。
见到许半城的刹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浮现天真的笑容。
许半城一眯眼，赤红的左眼里划过一丝了然。
他一咬牙，毫不犹豫伸出手，抓住左边那张脸，使劲往外一拽。
瞬息间，左边这张脸表情一变、发出一道几乎要划破耳膜的刺耳尖叫声，
“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发现我！
放手啊，你快放手啊！”
许半城没搭理她。
他沉住气，把全身力气汇聚于手上，一点点，把姜姒从姜也体内抽离。
姜姒发出的尖叫声，让整个溶洞都发出剧烈的抖动。
头顶上尖锐的石头，也开始往下掉。
许半城额头布满冷汗，但他摈住呼吸，不敢松懈，就这么拽着姜姒的魂体，继续往外抽。
姜姒一边尖叫着，一边用怨毒的语气骂道，
“许半城！
我诅咒你！
从此刻开始，你和姜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当她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只听一道细微的“啵”的一声，姜姒彻底从姜也体内剥离出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半空中出现一枚鲜红的印记，一分为二，烙印在了许半城和姜也的右手背上。
许半城只觉右手背一烫，他下意识把姜姒的魂体甩开，低头看向手背。
手背上，是半枚红色的烙印，许半城注意到，这枚印记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站起来，看向悬在眼前的姜姒。
姜姒浑身泛着红光，她的身影半透明，正满脸愤恨瞪着许半城，
“你坏我好事，我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和姜也在一起！”
许半城脸色苍白，他仰头看着姜姒，一手摸向身后的匕首，缓缓说道，
“姜姒，你想踏着别人的生命登天成神，最后的下场一定是落地成尘。”
说完，他身手利落，拔出只剩半截的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刺向前方的姜姒。
没了躯体，姜姒很虚弱，她没能躲开许半城这一招，被许半城捅进了心脏。
姜姒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看向许半城，蠕动了下嘴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红光乍现，姜姒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化作红色星点，消失了。
而随着姜姒的消失，她和圣女所构建的梦境，也逐渐开始坍塌。
许半城半跪在地上，他喘着气，断掉的匕首被扔在了远处。
许半城缓了会，这才强撑着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向昏迷不醒的姜也。
当他来到姜也身边，看向姜也的右手背时，也发现了一个同样只有半边的烙印。
他把右手伸过去，发现这两个印记，刚好能拼在一起。
那像是一颗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