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幼年的经历，那些常人难以承受的事情，眼前这个人都硬生生扛了过来，甚至还成长到让人畏惧的地步。
“我又不是杀人魔，动不动就让我杀你，难道这世间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了？”陆九瑶淡淡道。
唳炀冷嗤一声，掀起眼皮满是讽刺的看向陆九瑶：“我唯一的弟弟就死在你手里。”
“你可别胡说，我虽然杀过人，可都是因为自保。至于你弟弟，我可没杀他。”
“你说什么？”
唳炀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猛地上前来双手抓着牢房门，目光直直望着与自己有一门之隔的陆九瑶。
若他没记错，当日在废庙的时候，陆九瑶就已经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只以为是陆九瑶想要脱身的把戏。可如今，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她没道理再说这样的话来忽悠自己。
“黑煞，当初为沈舟卖命，在月兰时奉命暗杀我和阿乾。有一次，他执行任务的时候用了一味毒药，名为“诡”。”
陆九瑶在说这些的时候，目光时刻注意着唳炀的反应，不过让她有些失望的是，唳炀在听到“诡”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他并不知道？
又或者，他藏得比自己想得还要深？
“不过你弟弟的武功啊，在你之下。当初我好奇那味毒药，便让人活抓了他。”
唳炀喉结滚动，哽了好一会儿，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黑煞还活着？”
“活着啊，活得好好的。”陆九瑶哂笑着，看向唳炀的眼神多少有些讽刺道：“你说你，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都混成这样了，怎么就轻易被别人捏了短处，成了旁人的走狗？”
唳炀瞬间哑然，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一心只想着为弟弟报仇，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好吧。
他的反应倒是让陆九瑶觉着好笑，想来这个人似乎并不想自己所想的那般。
或许，还有板正的希望？
如此想着，陆九瑶心里的想法又发生了改变。
“你三番四次的想要杀我，你觉得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方才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怎么确定你所说是真是假？”唳炀这次也不傻，被沈舟牵着走了一次，这会儿倒是学聪明了。
嗯，不错，反应倒是很快。
陆九瑶心底暗暗打分，想要把唳炀培养成自己的人这个想法，更浓了。
“如此，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陆九瑶笑盈盈的看向他。
“什么交易？”唳炀疑惑。
“从今日起，你留在我身边，为我卖命。以半年为期，半年后我就带你去见黑煞。”
“我凭什么相信你？”唳炀反问。
“就凭，你现在除了死路，已经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