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空姐脸上重新浮现笑意。
等她走开后，叶修寒伸手打掉了沈若心的筷子，咬牙切齿的凑近道，“你疯了吗？是我给您的暗示还不够？一定要明说你才懂？”他恨得重重锤了下座椅扶手，“蠢女人！”
这是叶修寒唯一一次骂人，但让人感到暖心的时刻。
沈若心放下筷子，绕有深意的看着男人，“叶总，你变了。”
从前他总冷着脸，很少将情绪表露在脸上。
他们名存实亡的一年婚姻中，沈若心总是在胆战心惊的猜测，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半点感情。
那些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都没有此刻，让她记忆深刻。
至少，她能明确地知道，叶修寒不愿意她死去。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男人皱眉，表情沉冷地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沈若心嘴角含着笑意，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为了迷惑那个空姐，她还是吃了口带毒的三文鱼。
“你！”叶修寒气得脸色铁青。
沈若心咀嚼着，咕噜一下吞了下去。
“味道不错。”
说完，她喝了口叶修寒的柠檬水。
男人的视线始终盯着她，那种无语又担忧的表情，实在很生动。
“沈若心……”叶修寒说着拉起她的手，两人的脸颊凑得很近，他深邃沉冷地面容无限放大，“跟我过来。”
说着，他拉着沈若心朝洗手间走去。
“叶总，你这是干嘛？这样不好吧……虽然是包机，但还是有监控的啊……”沈若心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慌不忙的调笑着。
嘭——地一声，洗手间的门被关上。
“自己催吐，快点。”叶修寒压低声音说。
看沈若心不动，他钳住她下巴，忍无可忍地说，“那份三文鱼里有毒，你懂不懂？”
他有点后悔，高估了沈若心的智商，以为她能听懂那些暗示。
早知道就明说了。
“叶修寒，你刚才的举动，不怕那些人怀疑你吗？”沈若心笑问，“登机后，我就知道，这架飞机上的那个空姐，是个职业杀手。”
“那你还……”叶修寒深吸气。
“只有我死了，他们才会放心啊。”沈若心看着他，语气格外诚恳，“登上这架飞机之前，我一直在犹豫。不是因为怕死，而是无法确定你的态度。”
“可这次不一样。食物中有毒，你以为我不知道，所以想尽办法不让我吃那份飞机餐。不管出于对我父亲的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现在都很认真的告诉你——”
沈若心凑近叶修寒，直视着他的眼睛，郑重的说：“我相信你，跟我父亲的死无关。”
狭窄的空间，让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连叶修寒眼底的那一丝动容都可以捕捉的清清楚楚。
商场中雷厉风行的叶总，早已将所有矫情的情感都包裹在冷酷外表下的叶修寒，第一次有种复杂到想大醉一场的感觉。
那是他这四年来，因为沈伯父的死亡而背负的愧疚，得到解脱后获得的快感和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