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顾琰极为在意那目光。
他站在竹林外，才要踏入，便见从里头疾步走来一个上了年岁的妇人，她神情惊慌，眼神四处乱飘，像是在找什么人，骤然看到顾琰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怕，竟是吓的一下子尖叫了起来。
“啊……三，三皇子，奴婢参见三皇子。”
顾琰低低嗯了声，目光流转，没察觉什么异样，他淡淡问道，“竹林深处是何处？你在找什么？”
她跪着的身体微微发颤，勉强笑道，“不过是几处假山。”
“奴婢，奴婢在找个头脑不好的小厮，怕他冲撞了贵人……”
顾琰双眼微眯，总觉得这个老嬷嬷十分奇怪，但他实在不喜欢定国公府的氛围，那股窥探他的视线已经消失，他即便再找过去怕也没什么用了。
他淡淡挑了下眉，“我来时并没看到人。”
嬷嬷紧绷的后背稍稍放松了些，轻轻吁出一口气，喃喃道，“他没冲撞了贵人便好……”
她将脸紧紧贴着地面，姿态十分的谦卑。
顾琰无心再呆，转身便走，没看到身后那个老嬷嬷整个人骤然脱力，跪伏在地，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他缓步踏出定国公府，只觉得心头那股从进去时便憋着的气终于散了些去，他疾步走到马车前，才要上马车，却一眼瞥见马车底下攀着一只沾满了泥土的手。
顾琰的双眼一眯，他的脚步一移，那只手便慌慌张张的缩了回去。
他眼中闪过戏谑，才要俯身去看车底的人，却见身侧有一匹快马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过去，被人匆匆勒住了马，翻身下马，急声道，“张清枫公子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