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嗤了一声，看向自动请罪的儿子。
“你不是不孝，反之，你还很孝顺，正是因为你各处都做的面面俱到，我这个当母亲的才挑不出任何错处，今日反倒是被你拿捏住，白操了一片真心，到最后还惹来一身嫌弃。”
“母亲若真这么说，儿子可就罪该万死了。”
齐瑶看着为难的父亲，心中就是一酸，她又怎会不知，父亲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更多是因为她和阿霄。
父亲疼爱他们姐弟，担心若有其他女人入府，会磋磨他们姐弟，所以才会在察觉到陆氏和祖母有了这样的苗头之后，第一时间站出来用行动反对。
父亲此举，无疑是保护他们姐弟的直接证明，但也因此忤逆了祖母，惹得祖母心中不快。
看着祖母故意说出这些锥心之言让父亲心里难过，齐瑶无比心疼。
她思考片刻，找准机会，忽然出声道，“祖母，对如今的国公府来说，家和才是万事兴，镇国公府已经是京城一流世家，父亲也深得帝心，在朝堂上位居尚书之职，孙女说句僭越的话，如今圣上年迈，几位成年的皇子在私底下勾心斗角，各个都想足了办法想要拉拢父亲，只因他们知道，父亲在朝堂上和皇上心中的份量。”
“在这种情况下，国公府在京城里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盯着的，这些年父亲之所以能够在激流之中始终保持持身端正，护住公府安宁，除了他自己严于律己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咱们国公府中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而今，祖母在母亲刚被送走没多久，就张罗着给父亲纳妾，试问，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外面该是如何议论父亲？”
“没错，京城里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府中都会有三妻四妾，可是妻妾之间的争斗不用孙女多说，您老人家也知晓有多复杂，万一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借着机会给国公府中塞美人，祖母又要如何处置？”
“何况，我们又该如何判断，那些被塞进来的美人只是单纯的漂亮小姑娘，而不是他人送进来的眼线呢？祖母，父亲可是肱骨大臣，在京中，应当有不少人想要在国公府撕开一个口子，安插自己的人进来盯着府中的一举一动吧。”
老夫人原本脸上还带着恼怒儿子的气色，突然被齐瑶这么一说，立刻就变了脸色。
她虽然希望自己能多有儿孙福，可是，如果这个福气是建立在有人敢把主意打在算计国公府的头上，那她宁可不要这个福气。
刚想到这里，老夫人就又似想到了什么，立刻抬起头，用满是怀疑的眼神看向她的长嫂。
陆氏被小姑子多疑的眼神一盯，立刻就吓的双腿发软，赶忙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佩娘，我敢以我这条老命赌咒，妙音可不是什么眼线，戚府上下绝对不敢算计到国公府的头上。”
听见陆氏的发誓，齐瑶就在心中冷笑。
如果发誓赌咒真的有用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该天打雷劈的人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上了。
虽说她在心里嘲讽陆氏这番假模假式的做派，可是看着祖母的态度转变，她也算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