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欢错愕的听着齐瑶的指控，张大了嘴巴，讷讷的指向自己。
可还不等她开口反驳齐瑶，朱掌柜就领着楼下的小厮和女侍们冲了上来，当场就看见一地的狼藉和被指控的杨欢。
杨欢瞪大了眼睛，瞅着朱掌柜等人在听见齐瑶的话后都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刹那间，她就明白过来，她这次是又被齐瑶这个小贱人给算计了。
她慌乱的对着朱掌柜连连摇头，哆嗦着嘴角忙声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说，这些东西不是我打碎的，是齐瑶那个小贱人，是她栽赃给我，这些，……都是她损毁的。”
齐瑶柔弱的靠在翠屏的身上，泪眼涟涟。
“杨小姐，你可不能这样欺负人呐，我不过是跟你拌了两句嘴，你就又是冲着我动手，又是摔东西的，现在，自知闯了祸，还要嫁祸给我，我知道，我们镇国公府比不上三皇子府来的矜贵，可是我堂堂国公府的嫡女，也容不得你如此污蔑，你要是再随意攀蔑我，那我们就去报官，让京兆府尹来好好断一断这桩案子。”
说完，齐瑶就露出痛苦的神色，躬身轻揉着自己的膝盖，好似受伤的模样。
朱掌柜几人顺着齐瑶的动作看向她的腿部位置，发现她原本干净的衣裙上却是沾上了些许的灰渍，再想起刚才齐瑶所言的‘杨欢动手’这句话，和联想起这位杨大小姐在京城中不甚太好的名声，这下，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朱掌柜悲呼一声，就哭跪在地上，朝着脸色蜡白的杨欢就质问道。
“杨小姐，我们玲珑斋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引得您这样不择手段的摧毁？这些首饰，每一件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价值堪比我玲珑斋一多半的身价，如今，这些首饰都被你摔毁了，要我玲珑斋如何再将生意做下去？您这么做，不是要逼着小民去死嘛。”
诉说到悲情之处，朱掌柜泪如雨下，攥紧了拳头恨恨的砸在地面上，着实是将一个大受打击的大掌柜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原本还在一楼购买首饰布匹的其他客人们听见了二楼的动静，也都在这个时候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在看清楚发生在眼前的状况后，纷纷朝着杨欢露出摇头鄙夷的神情。
“早就听闻这杨家还未出嫁的小姐是个性格暴戾的，常常仗着身份欺负人，本以为不过是女儿家的骄纵而已，可今日一见，实在是涨了见识，瞅瞅，这哪里是来买东西的？分明就是来砸人家店的。”
“可不是，朱掌柜多和善的一个人呐，都让这位杨小姐如此欺负，可想过往其他糟了杨小姐狠手的可怜人又该是何等的处境？”
“你们快瞧，那站在一边被丫鬟搀扶着的是不是国公府的齐小姐？看她红了的眼眶，想必也是被杨小姐欺负了，我瞅她的裙子似乎还沾了灰，莫不是这杨小姐真的对齐小姐动了手？刚才楼上闹出来的动静那般大，可不是寻常的争吵能办到的。”
闻讯赶来的客人几乎是将二楼的楼梯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这个时候齐齐朝着杨欢指指点点，那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在这纷纷扰扰的氛围下，都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朝着杨欢所站的方向飘过去。
杨欢将每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尽收眼底，听着众人对她的指责，看着朱掌柜哭跪在地上的可怜模样，彻底意识到整件事已经不再由他掌控，自己现在正处在千夫所指的境地。
而害得她如此狼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眼下还在装腔作势站在一边看她好戏的齐瑶。
杨欢慌乱的左顾右盼，她想要用力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