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黄粱彻底泄气了。
“对啊...”他嘀咕道，“还有密室的问题在呢。”
“需要你解决的问题好多呢。”张芷晴揶揄道，“路漫漫其修远兮~”
黄粱苦笑着说道：“吾将上下而求索。”
“放心好了，总能想到办法的。”
苦笑着摇摇头，黄粱可没有张芷晴这样乐观。话虽如此还得继续进行调查，黄粱想了想，决定明天去一趟怡乐公寓好好看一看，上次去只是在范冰生前租住的房间中看了看，那间公寓楼的内部黄粱还没有太多的了解。
“我也跟着去。”张芷晴说。
“你就算了。”黄粱摇头说道，“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啥？”
“深入挖掘肖强。”
“还砸挖掘？”张芷晴问，“我已经把能查到的信息都汇总到那篇报告里了。”
“继续查。”黄粱说，“我需要更加详细的信息，无论看上去多么不起眼，你都先收集起来。”
“反正就是让我做脏活累活呗。”张芷晴不满的咂咂嘴，“我讨厌漫无目的的做事情，会做很多无用功的。”
“调查就是这样啊，花费的绝大多数的力气都是无意义的，但是量变引起质变，不去做无用功的话，我们可能就会错过有价值的线索，你一定要——”
“我知道了！”张芷晴捂住耳朵，“又来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才是那个呢！”
第二天一早，黄粱开车前往怡乐公寓。和上次去一样，范明在B栋公寓楼的门口等待着黄粱。进入楼内，黄粱看了一眼门卫室，发现里面坐着的是为上了年纪的大爷，而是上次见的那位大娘。
“轮班倒。”范明解释道。
黄粱点了点头，没有着急上到二楼，而是在一楼的走廊里查看起来。一楼也是有住户的，但是在走廊的最里面，却是一间堆满了杂物的公共厕所，只有一楼有，上面的楼层似乎没有。
公共厕所可以随意进出，铁门并没有上锁。黄粱拉开门向屋内看去，只见肮脏、逼仄的空间内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杂物，上面蒙上了一沉灰尘，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上面，像是给这些破烂镀上一层金沙。仅仅留出可供一人通行的空间。
黄粱在鼻子前挥了挥手，在光线中飞舞的灰尘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舞动的更加澎湃了。黄粱指着公共厕所内的窗户问道：“这扇窗平时会打开吗？”
“应该不会。平时也没什么人进到这里。”范明指着窗户上的锁说道，“这扇窗是从里面被锁上的，从外面是打不开的。”
“如果有公寓里的人进入到公共厕所，把窗户解锁的话，外面的人不就可以进来了吗？”
“警方也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范明说，“所以他们对这栋楼内的住户进行了调查，结果是没找不到可疑人物。住在这里的住户们彼此之间几乎没什么交集，这也是我这段时间住下来的感受。”
“这样啊...”
黄粱的目光停留在窗户的插销上，这种窗户的锁是那种老式的插销锁，表面点缀着点点锈迹的金属横条插在‘L’型的锁扣中，无论从外面如何推窗户都不可能推开。而且如果动作过大的话，难免会发出叮当的异响声，公共厕所门外就是走廊，两侧都有住户，凶手应该不敢如此造次。
如果是利用窗户来制造‘密室’假象的话，凶手一定需要一名帮凶在公寓楼内。两个人里应外合，才可能达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至于范冰死亡的那个房间的‘密室’之谜的答案很简单：凶手有房间的钥匙。如果凶手真的是和范冰有男女关系的人的话，他手中掌握房间的备用钥匙很正常。
而且，考虑到在警方的调查之下这个人都没有浮出水面，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人要么没有来过这栋公寓——可能性微乎其微，凶手制定杀人计划的时候，应该不会选择陌生的地点——要么凶手来过，而且来过很多次，但是他没有走公寓楼的正门，担心会被人看到，而是走的其他的通道。
譬如，通过公共厕所的窗户。
黄粱凝视着面前这扇窗户，越想越觉得自己脑海中的设想是成立的。正因为经常通过这种方式出入这栋公寓楼，所以凶手在制定杀人计划的时候，才会想到利用这扇窗户，来伪造出‘密室’的假象。
只是，这一设想成立的前提是公寓楼内有人与凶手是同谋，两人配合才能实施瞒天过海的杀人计划，把范冰的死伪装成自杀。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黄粱找到了怡乐公寓的管理人员，询问他在范冰去世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公寓内有多少租客离开。
或许是同情范冰的遭遇，这位中年男人没有过于苛责，他再三让黄粱保证绝对不会把信息泄露给他人，这才拿出了相关记录。
记录显示，在过去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总共有14名租客离开。用手机把这些信息拍下，黄粱和范明一起走出了怡乐公寓，两人边走边谈。
“小黄，你是怀疑这些离开公寓的人其中，可能存在凶手的同伙？”
黄粱点点头。“没错，如果公寓内的住客真的有人对令妹怀恨在心，并和凶手合作，携手杀害了令妹，此人在事发之后应该不会第一时间离开，这样做会让人起疑。但是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我有理由相信此人之后一定会离开。”
范明嘀咕道：“作贼心虚...”
“这也是此人不得不离开的理由。”黄粱点点头，“当然，目前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罢了，凶手是否真的有同伙这事还不得而知。看来我还是得和负责令妹案件的警官沟通一下，问问他们掌握的情况。”
范明羞愧的低下了头。“抱歉啊，我帮不上什么忙...”
“您一直在帮忙啊。”黄粱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您一再坚持的话，或许令妹突然去世的真相就一直被埋没在黑暗中了。打起精神来。”
范明用力点点头，感激的说道：“好的。黄先生，我们一定要让那个杀害我妹妹的王八蛋付出代价！”
“当然。”
和范明告别后，黄粱立刻给之前见过一面的陈警官打去了电话，他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全程参与了对范冰突然逝世事件的调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