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将棋营,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引起了婧曦的注意,观此人面相就是天生反骨,乃是奸邪之人。
婧曦没必要亲自跟上去,手指间红光闪过,红色小纸人随后跟去,转身向反方向离去。
回到清凉殿,婧曦收回分身,开始查看仇烟织和刚才那人的动向。
仇烟织回了房间先是一扫屋内陈设,随后进香与象棋棋祖神农。
此举并不是那么简单,而是在查验屋内是否有人动过手脚,如此谨慎不愧为将棋营第一谋士。
不过,在仇烟织把画取下重新放置了一副一模一样的画时,婧曦有点不太懂了。
莫不是她察觉到了什么,用来掩人耳目?
不,不对,她这不是察觉自己动了她的画,而是在防备什么。要知道,仇烟织做的一切都不会瞒着严修。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要对她不利,想利用这幅画给仇烟织使绊子。
很快严修进来了,仇烟织也把画收好了。
“你确定左马会上当吗?”看着墙上的画,严修抱着双臂,在谈起左马时语气有些嘲弄。
“刷了三年马桶,夺了他掌祺人的位置,心怀怨恨骄傲自负,自然不肯让我好过。”
“可我担心……”严修说到一半,对上仇烟织那双眼睛,又生生的止住了,他不想让心爱的人为难,“我担心左马真的会害你性命,万一……”
“没有万一,记住,不论我深陷何种危险,不要理会,按我们的计划进行即可。”仇烟织语气急促,明显带着拒绝的意味,“我把所有的意外都算在了里面,要论对左马的了解,没有谁比的上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严修还能说些什么,仇烟织当初是和左马一起竞选过掌祺人的位置,双方都在互相试探和伤害。就是因为左马智谋比不上仇烟织,才会被她拿捏打压多年。
“要不要通知她一声?”知道仇烟织还有一个帮手,虽然不清楚那个人是谁,但严修不该问的从来不多问,可为了多一层保障他还是忍不住提出来了。
“这是我的事,对付一个左马还用不到她出手。”仇烟织摇摇头,显然不赞成严修所说,只是吩咐道: “关于你口中的她,你也不能透露一个字。”
婧曦是仇烟织手里的王牌,不到关键时刻她绝不会求助于她,虽然她的手段和计谋与她为上。
“我知道了!”严修有些挫败,眼里的心疼是怎么掩饰不住,他们正走着的是一条不归路。
一挥手,婧曦撤掉了对仇烟织的监控,歪坐在上好的檀木桌上,撑着脑袋。
左马?
既有左马,当然也有右马。
听烟织所说左马这个人是个威胁,右马她也知道,最近刚入了黄泉,就因为珖王擅医用佛见笑这毒花控制了右马,在被仇子梁审讯时,右马说他问心无愧,足见珖王的伪装之好,洗脑程度堪称一绝,珖王送右马佛见笑,在之后,仇子梁他们发现了佛见笑有毒,在不知不觉中便被人控制。八年时光,珖王做了什么,右马根本就在为其打掩护。右马正因中毒才背叛了仇子梁,但事实怎样却无从知晓,因为右马已经自尽了。
当然,还有一个人不能忽视,右马还有一个弟弟,那可是比之右马还要精明的人物。
一盘棋,最重要的就是卒子,有时候也能起大作用。看来,她有必要派人在好好看着这条随时会咬人的狗了。
还有那偷偷摸摸做小人行径的左马,死了也正好。既然仇烟织要对付左马,那就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只需要小纸人在一旁协助就可。再者她也没说错,区区一个左马就让自己出手,那她就怀疑她这个掌祺人的位置是不是有水分在里面了。
第二日一早,璇玑和玲珑各自回禀了婧曦一个好消息。毒拂已经从仇子梁手中将鞍王秘密带出并转移到天涯海阁,如今在仇子梁手中的正是毒拂本人。
还有藩镇一事,各地节度使正不约而同换了人,在顺应民心这方面,还真是没的说。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这些附骨之疽给拔掉,实在是大快人心,也为日后帮齐焱削藩打下基础。
要知道,那可都是自己辛苦培育的英才,总不能白白送给齐焱当免费劳动力。
正午的阳光耀眼刺人,照射在这皇宫内,却依然觉得寒气森森。
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人心易冷,不外如是。
齐焱难得好精神,居然有兴致叫婧曦一起用午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齐焱有点怪怪的。
“有话但说无妨,这样藏着掖着,可不像是您。”实在受不了齐焱这故作讨好的殷情,婧曦放下筷子,直接了当的问。
以往这个时候,绕是齐焱在清闲,也会装模作样看看奏折,虽然这些奏折已经被仇子梁处理过,无关紧要之事才会摆在他这个傀儡皇帝面前。
“在你面前,我连做戏讨好都能被你一眼看出来,可见我被仇子梁掣肘也不是没有原因。 ”
她不过说一句话,怎么上升到这个境界了?孩子受打击了,肿么破?
“玄冥跟程若鱼去了玉真坊,那里空无一人,随后将棋营也扑了个空。是有人秘密通知了她们,不然可能那三百死士的确留不住。”
婧曦只淡淡听着,并不做声。而齐焱则从婧曦的表情看出来,她已经知晓,且可能知道的比他更多。显然,她可能还对他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