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厅，几个西装革履，面色冷峻的短发男人从写着“工作重地，闲人免进”的地方走出来，铁军心头一跳。
我靠，这不会是克格勃老窝吧？
“别对眼，会惹上麻烦，进去跟你说。”
安娜推了一把铁军，小声叮嘱道。
平生头一次，铁军在莫斯科感受到了“你瞅啥”的危险信号，赶紧乖乖旁视，被安娜推进了中餐厅。
中餐厅很豪华，斯大林式建筑，中式装修。
一看就没少砸钱，满墙都是名画名帖，就连墙裙和屏风都是纯手工制作的。
真皮座椅，靠垫是苏绣，红木餐桌，百宝格里摆着名贵瓷器，精美雕像，牛血漆料涂绘的圆柱，处处透着豪气。
有三个厅，“天安门”、“华灯厅”、“北海厅”，红英带着大家进了北海厅，说她就在这个厅工作。
“桑花雅，看看谁来了？”
红英冲一个正收拾餐桌的瘦小女人喊了一声，女人回头，看见铁军，啊了一声。
“是铁军弟弟啊，柳芭也来了，你好，欢迎光临北京饭店！”
桑花雅有点紧张，额头上多了条刀疤，脸上的粉盖不住，铁军看了一眼，伸出手。
“桑花雅姐姐好，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跟铁军握握手，桑花雅抱住柳芭，眼睛有点湿润。
“这位是......”
“压力山大先生，总来我们这吃饭。”
桑花雅笑着打断了铁军的介绍。
“啊？你就是桑花雅？哥哥总提起你，那个可恶的家伙还来捣乱吗？”
心直口快的安娜又揭人伤疤，压力山大脸有点红，桑花雅愣住，不知道咋回答。
“哦，那你就是安娜妹妹喽，呵呵，快，这边请！”
桑花雅到底见过世面，反应很快，转身带几人进了一个包间。
“你们先喝茶，我给你们拿菜谱！”
一让进包房，桑花雅忙不迭给几人倒茶，红英开口道：“咱家招牌菜来四个荤菜，其它你随意上。”
“哦，知道了！”
“算了，咱俩一起吧！”
终是不放心，红英跟着桑花雅出了包间。
“啥情况？”
铁军问压力山大。
“没啥情况，这里本来就是我们内务部的，现在我们在左边半栋楼，还有最上面的四层。”
“这不就11层吗？”
铁军一脸问号，一楼大厅标注着11层总统套房。
“哦，在我们这，楼中楼很多，这也一样，对外是11层，其实15层。
我们经常来吃早点，午餐和晚餐我们吃不起，呵呵！
桑花雅负责早点，所以，慢慢就熟悉了。
那时候他男人来闹过两次，都被我们拉开了。
你看见她额头的疤了吧？
就是他男人拿刀划的，那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正好我在，就打了他男人，就这点事。”
说到最后，压力山大脸又红了，安娜抢着说道：“他说了，要保护桑花雅，她要是离婚了，就娶她！”
“当啷！”
门口摔进来一个小勺，幸亏是银勺，只在地上跳舞，没分裂。
“哦，对不起，对不起！”
桑花雅捡起地上的银勺，慌乱把手里几套洋餐具放到桌上，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