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艾问完，常欢就沉默了。
当然没有。
她只是一个学生，半点人脉都没有，去了之后根本没人理她，她还因为没见过世面，闹出不少笑话。
而且从进了酒宴，林鸢就不见了，常欢是很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己那天跟林鸢撞衫的照片被发到了娱乐报纸上，标题是一个大写的“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那些娱记当然不知道她和林鸢的关系，就在报纸上对她极尽嘲讽。
她至今仍旧记得那些词汇，正是因为如此，毕业后的她才会这么迫切地希望自己能拿到一个有分量的角色。
那种被人轻慢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了！
可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落入了林鸢的陷阱。
看着常欢低头沉默不语，方艾都有点心软，道：“算了，你也别难过了，你只是被林鸢欺负的许多倒霉蛋中的一个，还不是最倒霉的。”
至少她还接受了林鸢的资助，把大学读完了。
叶知鹿才是最倒霉的那个。
方艾不说还好，她一说，常欢更难过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反向安慰吧。
叶知鹿哭笑不得，顺手拍了方艾一把，方艾很不满，却也扁嘴没有说话了。
叶知鹿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没因为扶生令剧组的事，怪你，就算当初你做错了，后来也被赶出剧组付出代价了，这个群演的角色虽然小，却也是你自己争取的，你要是还想继续演戏，就好好表现吧。”
常欢只当叶知鹿不愿意她拖后腿，她咬唇，轻轻点头：“我知道了，我的戏已经拍完了，不会再拖累你们了。”
叶知鹿知道自己这会儿跟她说不通，叹息一声，也没多言。
常欢走后，方艾才不爽道：“真难受啊，明知道事情都是林鸢做的，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二天还是外景拍摄，地点换到了一家咖啡厅。
有一场戏，反复拍了好几遍，导演都不满意，问他是哪里的问题，他也说不出来，就站在监控镜头后反复品味，最后索性停止了拍摄，自己又去找编剧开小会了。
叶知鹿靠在保姆车上跟方艾闲聊，导演和编剧的小型会议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全剧组都有点着急，却也敢怒不敢言。
不过方艾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同叶知鹿抱怨道：“以前别人说尚导精益求精，我还不相信，进了剧组才知道，这哪里是精益求精，分明是吹毛求疵，你刚才那两场戏我都觉得非常棒了，就算是影后来演，也不过这个水平，他是怎么觉得还不行的？”
叶知鹿抿唇，她也没参与过这种规格的剧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如方艾所说，她已经把自己的表演发挥到了极致。
导演不开工，她也没事做，又抽出剧本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叶知鹿忽然抬头，好像知道尚国胜为什么反复拍摄都不满意了。
他没说是演员的问题，应该是剧情安排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