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愤怒的章尧琛，叶知鹿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前些年，知道叶振峰和郁萍还有叶露宁住在一起时，她也是这样愤怒，为自己的母亲抱不平。
可如今，那种愤怒逐渐变成了无力，又变成了恶心。
再回想起来，只觉得浓浓的可悲。
叶知鹿叹息一声，道：“我不太清楚，那个时候我太小了，只知道父亲对母亲很不客气，母亲没有正经工作，没事就喜欢在家里画画，可父亲不喜欢她画画，嫌弃她身上都是颜料味，也嫌弃她弄得油彩到处都是，洗不干净。”
当时叶知鹿还小，并不知道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只以为自己的母亲做错了事情，父亲训斥她。
毕竟每次父亲说完之后，母亲都会道歉。
可现在她长大了，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那都是叶振峰在没事找事。
章月明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她不会在画室之外的地方画画，画画时也有专门的服装，不可能把油彩弄的到处都是。
叶振峰只是因为看不惯章月明，所以随便找了些理由训斥她而已。
章月明太在乎叶振峰了，毕竟，为了这个男人，她舍弃了自己的一切，家人、学业、工作，什么都没有了。
叶振峰就是她的一切，她根本承担不起失去叶振峰的代价。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想尽办法改正，好博取叶振峰的欢心。
可叶振峰早已变心，不管她怎么改，都不会给她好脸色。
在他日渐的批评和贬低中，章月明逐渐迷失了自己。
听叶知鹿说完她所知道的一切，章尧琛终于支撑不住了，脸埋在双手间，许久没有出声。
他难以想象，自己曾经像公主一样的女儿，竟在叶振峰手中，那样一文不值的死去。
自杀前，她该有多绝望。
叶知鹿静静看着章尧琛，她其实一直想问章尧琛一句话。
当年跟章月明置气，他后悔过吗？
可此刻看着章尧琛的表现，叶知鹿便知道，自己这句话，不用问了。
他肯定后悔了。
后悔死了。
许久后，章尧琛也没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叶知鹿叹息一声，伸手扶住章尧琛的肩膀，低声道：“都过去了，外公，不要难过，也别怪自己了，妈妈……肯定不希望看着你这样伤心的。”
章月明虽然对世界失去了希望，但直到离开，她仍旧是那个温和善良的人，一声不曾伤害过谁，更不可能希望自己的家人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
叶知鹿低声安慰了章尧琛许久，章尧琛才逐渐冷静下来。
他抬起头，没有哭过的痕迹，眼神甚至比刚才更加坚毅。
他沉声道：“我一定要让叶振峰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宋博祎带着人进了周氏大厦的大门。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只因他女儿宋恬最近陷入一场官司。
原告是盛霆娱乐公司，所告内容是他女儿宋恬涉嫌指使他人污蔑《小妖归家记》剧组剽窃他人剧本，涉嫌恶意商业竞争。
他怎么也想不到，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剧本剽窃事件，背后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的女儿！收到法院传票的那天，宋博祎怒火攻心，照着宋恬的脸就扇了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