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口气才松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只听耳旁传来了“啪嗒”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朝她靠近，那水珠低落的声音也越发清晰。
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只见一面扑来了一个被白雾环绕的模糊身影。
这……
是折厌！
不，更确切的说，是没有穿衣服的折厌！
苏倦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折厌却款款走到她跟前，低笑一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我就是不小心把师兄的佛珠撞掉了，我……我绝对没有偷看师兄洗澡，真的真的！”苏倦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紧闭的双眼。
那模样就仿佛在说，你看我已经把眼睛闭上，现在的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也什么不该看的都没看到。
“呵，你不必如此拘谨，对我来说，人之皮肉不过是会毁坏的囊袋罢了，貌美又如何，丑陋又如何，不过如此，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也不过如此。
若你觉得我长得好，看着赏心悦目，那便算是一种功德，可若你觉得我长得丑陋，看着叫你反胃，那闭眼不看也是正常。
反正不管美或丑，百年之后都只会剩下一副白骨，就像你手中的这串白骨佛珠。”
折厌从苏倦手中拿过佛珠，放在手里轻捻了两下，这才又接了下去：“你知道这副白骨佛珠原来是什么吗？”
“是什么？”折厌的嗓音缱绻好听，说话的时候又带着娓娓道来的故事性，瞬间吸引得苏倦什么都忘了，下意识的便睁开了眼睛。
而且就在她睁眼的同时，一双轻闭着的桃花眼也随即印入了她的瞳孔。
这……
不，这么近的距离，不仅仅是他的那双桃花眼而已。
确切的说是他的整张脸都直接印在了她的瞳孔上。
他如往常那般闭着眼睛，白皙的肌肤因为温泉的缘故被蒸得微微泛着红，精致的鼻梁下是如樱花瓣一般淡薄的唇，唇角轻轻勾着，宛若上卷的花瓣。
而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与苏倦相对，距离很近，近到苏倦几乎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卷翘的睫毛上沾染了水雾，宛若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了一片氤氲。
狼尾被水打湿，发丝顺服的垂下，时不时还会滴落几颗水珠，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
而这样的画面，在白雾缭绕的背景衬托下越发不似俗尘，可若要说是神明的话，这脖颈往下的锁骨，的胸肌，的……
苏倦只觉得喉头一干，连嗓子都哑了：“师兄，长得可真好看。”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师兄长得可真诱人。
但话到嘴边，又很快改了一句。
诱人？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在形容某种食物？
要是让折厌误会，她想吃他，那可就麻烦了。
虽然……
苏倦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看着这绝美的脸孔，这完美的身材，她的确很想咬上一口。
“是吗？”仿佛习惯了被人夸好看，折厌对类似的话也早就免疫了，所以根本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歪了歪头，十分认真的问道：“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