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爷子满面心疼，“你呀，这一天一天，不是中弹，就是摔伤腿。你说，。你这样，让我怎么跟你妈妈交待。”
曲文川淡淡的：“您已经不是我外公了，无需交待什么。”
曲老爷子：……
真是被踹了一记窝心脚。
“你可以不当我是外公，我可得当你是我外孙呢！”曲老爷子眼神沧桑，“你打那么小，”
他比划了一个高度，“就跟在我身边，每天外公外公的叫，你妈妈没的时候，你整日哭着找她，我就整宿整宿地抱着你，心里就想，这么大的孩子，就没了妈，可是遭了罪了。”
“你妈妈傻，想不开，自己是解脱了，扔下你这么小，可要怎么好。”
曲老爷子陷入回忆里，良久都没有声音。
“好在，你摇摇晃晃的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曲老爷子眼中的沧桑感越来越浓，渐至无言的垂下眸光。
曲文川心脏不停地收紧，哪有人会真正恨自己的亲人，何况是兢兢业业将他养大的外公，他只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他的幸福啊，被他最信任，最亲近的人，给一手毁掉了。
曲老爷子拄着拐杖起了身，“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把脚养好了，要是落下毛病，这一辈子就难过了。”
曲老爷子说完，就让助理扶着他离开了。
病房的门被关上，曲文川仰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里，也有了泪光。
温悦看到曲老爷子离开，才过来，只是隔着病房的门看到曲文川的样子时，心头就一紧。
她没有立即叩门，给了曲文川整理情绪的时间。过了有十余分钟才进去。
“在干什么？”
她笑盈盈地走过去，把带来的鲜花放在床头。
曲文川掩去了眼睛里的伤感，他笑了笑，“正想你呢，你就来了。”
温悦抿唇，“那我太不禁想了。”
曲文川笑笑，样子有点儿无语，
温悦：“我帮你揉揉腿吧，这样子不能动，一定很累。”
她说着就要过来，曲文川想都不想的拒绝，“不，你在这里呆着就行了。揉腿的事，交给阿皓吧！”
出去办事的曲文皓：……
感情他就是个干活的命。
“你什么都不让我做，曲文皓该骂我了。”
温悦扮了个鬼脸。
曲文川看着她那样子，莫名就想到了“可爱”这个词。
虽然她早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身上偶尔散发出来的小女孩儿的顽皮劲，很能撩动他的心。
他就看着她入了迷。
温悦对着他的腿敲敲打打揉揉捏捏，“舒服吗？”
她一边忙活一边问。
曲文川怎么能说不好受呢？
虽然她那力道一忽大一忽小，完全没控制，他却仍然心满意足。
“等你伤好啊，去看看曲老爷子吧！他好歹把你养这么大，世界上，都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对你好。”
温悦像是不经意地说着，“就像我对温齐良，我也曾恨过他，他在我妈妈在世的时候，就和厂子里的寡妇勾搭在一起，还被我看到了。那之后，我特别恨他。但是现在时过境迁，我想起的，都是他当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