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有些怔然看着苏童雪。
她觉得，苏童雪现在应该没有心思让她看这些白云。
果然下一秒，苏童雪唇角勾出一个恍惚的笑容，她说道：“乔念，你说人死后，灵魂会不会飘到天上来？”
乔念愣了愣。
人死后，还有灵魂吗？
不，应该没有。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谓灵魂，只是人类虚构出来的。
可此刻，乔念却希望灵魂这个说法并不是人类虚构出来的。
她希望，人死后，真会有灵魂。
乔念幽幽说了一句：“也许会。”
苏童雪的手掌印在了窗户上。
苏童雪也从来不相信封建迷信。
她是一个坚定的唯独主义者。
可此刻，她却愿意相信。
她相信，乔墨寒虽然死了，但他的灵魂却说开飘在了天上，甚至此刻正在看着飞机里的她。
苏童雪凝视着眼前一片又一片的白云，仿若要搜寻出乔墨寒的影子一般。
良久后，苏童雪的呼吸忽然急促了。
她的手指向一大朵白云：“乔念你看，那朵白云像不像你哥哥？”
乔念立即看了过去，随后心中涩然。
这朵白云是有几分“人”的形状。
但连人脸的轮廓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像她的哥哥呢？
可是看着苏童雪期盼的样子，乔念还是违心点点头。
她知道，苏童雪这是太思念她哥哥了。
思念到连看到一朵白云，都觉得那是她哥哥的形状。
乔念只能点头。
她希望，这朵在苏童雪眼中像她哥哥的白云，能够让苏童雪缓解一下对她哥哥的思念。
能够让苏童雪不那么悲伤。
而这边，见乔念点头，苏童雪忽然心里就固执认定了，那朵白云一定就是乔墨寒所化。
她的目光痴痴盯着那朵白云。
飞机在高速移动，而苏童雪恍惚中也觉得，那白云也跟着飞机一起在移动。
飞机飞到哪了，白云就飘到哪了。
苏童雪喃喃说了一句：“乔念，你哥哥灵魂化成的白云在跟着我们，他看到我了，他一定是看到我了。”
乔念心头苦涩。
她感觉，苏童雪此刻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
乔念嘴巴动了动。
她本来想要说什么。
但想想，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就让苏童雪神智不清醒一会吧。
就让她继续将白云当成她哥吧。
哥哥的死，苏童雪太痛了，也许此刻的神智不清醒，会让她没有那么痛。
“乔墨寒。”苏童雪看向窗外的白云，继续喃喃：“我知道你化成白云一直跟着我是因为什么，你不放心对吗？你怕我知道了真相会痛苦会活不下去吗？”
“不，我不会，你放心，你一定要放心，为了孩子，为了你，我会好好活下去，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我会让小草恢复，让她又变成过去那个可爱活泼的女孩，而这四个孩子我会好好将他们抚育，让他们成为最优秀的孩子，也成为你的骄傲。”
“乔墨寒你放心，你一定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