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暮家嫡小姐容貌昳丽，怎地变成了如今这般形容可怖的模样。”
来人递过一面铜镜，凑到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眼眸钝痛的暮晚霜面前：“喏，你看看罢。”
暮流萤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柄铜镜，凑到她面前：毫无血色的面容在镜面之上映照出来。
暮晚霜仅剩的左眼看着铜镜中恍若恶鬼的模样，眯眼冷嗤：“妹妹是不是忘了，你跟你的好姐夫暗通款曲，踩着我登上皇位后便下令剜了我一只眼睛，你这镜子放的这般远，我什么也看不见。”
暮流萤笑着略略凑近了些。
暮晚霜眼中闪过一抹寒芒，用尽全力挺直身子，狠狠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之上。
“啊——”
暮流萤惨叫一声，一只耳朵竟然被她生生撕扯了下去一块。
暮晚霜吐掉口中的烂肉，唇上染着一片诡魅的鲜红，喉头发出沙哑的笑声。
“暮流萤，倒不如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否配得上你那颗千疮百孔的黑心！”
“你这个疯子！”
暮流萤又痛又气，捂着自己汩汩流血的脸，掏出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暮晚霜眸子一暗，这匕首是她亲手送给楚禹城那畜生的及冠之礼。
如今，却成了送她最后一程的凶器！
暮流萤抓起匕首，狠狠冲暮晚霜干瘪的脸颊上切了下去。
“暮晚霜，被我一介庶女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如今我贵为皇后，岂是你能高攀的起的！刮了你这张狐媚子脸，看还有谁为你说话！”
血肉如同雪片般自身上飞下，已然露出森森白骨。
暮晚霜痛苦不已，却仰头大笑不止。
“暮、流、萤，你跟楚禹城弑君上位，杀我绥安侯府七十二口，我就算化作厉鬼，也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你们这一双不忠不孝的狗男女！”
骇人的景象震得暮流萤连连后退了几步，掏出绣帕掩住口鼻，嫌恶地蹙眉。
“来人，将准备好的蜂蜜呈上来，给姐姐好好尝尝甜头。”
浓稠的蜜浆浇在身上，刺激着伤口痛意加剧了万分。
蜜蜂的嗡鸣声传来，身上传来阵阵虫豸蛰咬的剧痛。
意识全黑之前，她的眼前仍是暮流萤狰狞的笑脸。
“姐姐，你放心，等你死了，定将你挫骨扬灰！”
……
“暮流萤！”
暮晚霜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来。
入目的不是苦寒阴暗的地牢，而是郁郁葱葱的树丛。
一个身着黑衣人正站在她不远处，步步紧逼，手中的兵刃闪着骇人的寒芒。
暮晚霜下意识地抬起手揉了揉额角，却发现那只本该被暮流萤，生生削成骨骸的手臂依旧细嫩，如同凝脂般白皙。
她这是……重生了？
狂喜瞬间袭来，暮晚霜低低笑了一声，眼中透出阵阵寒意。
既然上天给她这次机会，她定要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那黑衣人微微一怔，依旧照着安排好的言道：“暮晚霜，你父亲害了我全家，今日我就要杀了你祭奠我父母妻儿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