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好好的，吃一口我煮的面就哭了，还说不是因为难吃？”
宋辰枭眉心成川，瞧着慕莞的样子，郑重其事。
慕莞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咬了咬唇边，“别开我玩笑，我现在没心情。”
“我知道。”宋辰枭叹气，柔声又道，“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想看你哭。”
慕莞低头，眨了眨眼，将眼泪咽了回去。
她摇摇头，“我只是很感动，你安慰我。”
“很久没有人这样安慰我了……”
其实独自一人，就算再难过，也可以将眼泪忍住。
可有人安慰就不行了。
“以后，我都会安慰你。”宋辰枭心里也泛起酸楚，其实慕莞的心情，他也感同身受。
他将慕莞拥抱，一直安抚到她停止哭泣。
从今往后，他不会让她哭。
也能让她可以放肆哭。
宋辰枭没有哄人的经验，只能凭着本能，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有耐心地陪着慕莞。
等慕莞情绪好点了，他又端起面，亲自喂她吃。
慕莞一边吃一边问他，“你怎么不吃？”
“我没胃口，也不饿。”宋辰枭如实道。
看着慕莞这样难受，他怎么会吃得下饭。
只希望事情快点结束。
慕莞的眼神变了，她从宋辰枭手中夺下面碗，故作不悦，“我都吃东西了，你不吃……到底是我丢女儿还是你？”
“你女儿，也是我女儿。”宋辰枭淡淡道。
慕莞愣了下，片刻，将面碗放在了桌上。
“……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实情。”
慕莞都急昏了头，完全忘记了……宋辰枭也是今晚才知道慕柒柒的存在。
其实原本，她今晚也打算和宋辰枭说的。
宋辰枭握着她的手，“所以你今天说的，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是指慕柒柒？”
慕莞看着宋辰枭，他看着她的手，表情讳莫。
“是的。”
宋辰枭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慕默念，慕良辰，慕柒柒。”
“你就生了这三个小家伙，再也没了吧？”
慕莞的脸上一红，摇了摇头。
“就他们三个。”
就他们三个，已经让她焦头烂额的了。
也不知道什么强大的基因，能让她有幸一下伺候三个小祖宗。
宋辰枭盯着她，像是在看什么外星生物一样，目光烨烨，饶有兴致。
慕莞颔首，“我脸上有东西吗？干嘛这样看着我？”
宋辰枭笑了，“慕莞，以前我没怎么发现，你这么擅长挤牙膏。”
“挤牙膏？”
慕莞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辰枭又道，“三个小宝贝藏得挺深，这么久了，才一个一个地挤出来。”
慕莞有点无语，“我，我也是没办法。谁打算跟你挤牙膏了？”
宋辰枭看着慕莞犯错一般的小表情，无奈地刮了她的鼻梁。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早点和我说，我就去亲自接她了。”
听到这话，慕莞心里更内疚了。
“对不起……”
她喃喃自语，不知是对慕柒柒说的，还是对宋辰枭说的。
宋辰枭在她额间吻了好几下，“放心吧，交给我。”
“那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吗？”
慕莞又想起两人在车上没说完的话。
五年前那晚的事，她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宋辰枭喉结滚动着，“我……”
“我……”
半晌，他摇头，冷声道，“五年前那晚，我不在场。”
“……”
慕莞难以接受地看着宋辰枭，像是被重石猛然沉进了心底。
她抱的希望很大，宋辰枭在车上时的样子，分明在掩盖什么……
怔了好一会儿，慕莞又道，“要是不在场，为什么你刚刚在车上的时候，那么难以启齿？”
宋辰枭避开慕莞的目光，“…因为我怕你失望。”
“不对！”慕莞声音急促，“宋辰枭，你看着我。”
宋辰枭转过头，淡漠地看着慕莞，但眼底的一丝心虚，还是没逃过女人的敏锐。
慕莞很不解，“你的眼神不会骗人，你明明那天也在是不是……”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宋辰枭，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告诉我的！”
“……”
宋辰枭看着慕莞红肿的眼眶，话到了嘴边，却疼得烧心灼肺。
要是知道了真相，她会伤心的。
也会对他彻底失望。
他们来之不易的好日子……他不想，也不能再失去了。
宋辰枭攥紧掌心，许久，脖颈的青筋暴起。
他一字一句道，“没有难言之隐。只是那天，我真的不在。”
见宋辰枭目光坚定，慕莞一时间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终究是……错觉吗？
慕莞没有再开口，宋辰枭抱住她，两人的心，双双落入了谷底。
早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