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林夫人听到李米这样说都很开心,随即换了话题聊别的了。
林子楚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如今他已经是都御史,因为蒋敬科的事,很多官员都要重新考核,以他的年龄和资历,去考校那些老臣,的确有些困难。
李米和林子楚说了今天皇后来的事。
“你真打算帮皇后?”林子楚解了腰带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太子有问题。”李米突然就换了话题。
林子楚看着李米:“你找到证据了?”
李米拿过白天被打湿的卷宗,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晕染,但是字还能看。
她又给打湿,那个遇水才会出现的字又出现了。
“这……”林子楚也意外。
“我查过了,记录这些的卷宗的是太子舍人徐璈,太子出事之后,徐璈也被罢黜,我今天已经让阿巧去找了,徐璈在被罢黜之后半年因病去世。”李米凝重地说。
“你是说,他的死也不简单?”林子楚严肃起来。
“今天皇后来说的时候,她提到宫中子嗣本就稀少,皇后之前有过一次身孕,可惜孩子没保住,一直到现在才有身孕。”
这些林子楚当然知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告诉皇上。”李米看着那些卷宗。
林子楚想了想,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太子肯定是要废的。
如今皇后有了身孕,只要生下的是皇子,那么皇嗣就不是问题。
“好。”林子楚点头。
第二天两个人带着卷宗一起进宫,不是所有卷宗上有了字,只徐璈记录的有。
上面的字连在一起是一句话:德行有亏,大尧之祸。
虽然徐璈没有留下具体的证据,但是这句话就够了。
皇上按着桌子才站稳。
“皇上,你这儿子真不行。”李米小声地说。
皇上抬手制止李米说话:“让我想想。”
林子楚带着李米离开了御书房。
李米回头看了看御书房,转向林子楚:“这还有什么好想的?”
“这真要想想。”林子楚拉着李米的手。
“我想去千羽阁看看红姑姑。”李米突然说。
“行。”
千羽阁又收留了一些女子,墨寻和问沧陪着她给红姑姑上了香,带李米看那些新来的女子在学跳舞,有个女子就是站不稳,看得李米都笑了。
那个女孩扭头看到李米,非常委屈,还是努力的笑了一下。
“她刚来……”墨寻试图给那小女孩开脱。
“墨寻姑姑,不是所有的女孩都适合跳舞,让她们学点别的吧,糕点、刺绣、调香什么的,只要能养活自己就行。”李米打断了墨寻姑姑的话。
墨寻和问沧有些意外:“是。”
从千羽阁出来,时候已经不早了,林子楚带着李米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
华灯初上,可与满月争辉,这人间的繁华,怕是天上的神人都要羡慕。
没过几天,皇后就搬到行宫去住了,对外的理由是皇上心疼皇后在宫里太热。
接着宫里就进了几个新人,众人只当这是一个笑话。
蒋敬科行刑之前要见李米,李米和林子楚一起去见他。
蒋敬科用自己知道的一切换了一个体面,衣服穿得整齐,头发也梳得光洁,不像是去行刑,倒像是参加隆重的宴会。
“恳求瑾萱公主把我和内子葬在一起,树一个无名碑即可。”蒋敬科单手行礼。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李米看着蒋敬科。
蒋敬科拿过一边的一沓文稿:“这是我毕生所悟,若有益于为人处世,或有益于修身养性,也或有佞臣之道,如今交给公主。”
林子楚接过看了几页。
撇开别的不说,蒋敬科的才学的确无双。
“好。”李米看林子楚是想收下“我把你这东西整理一下,若有益于世人,当为世人警醒。”
“可。”蒋敬科点头“只是不要写上我的名字。”
“蒋先生可想过,若是此书传读着众,后人亦视为经典,蒋先生之名也可以千古传颂。”李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