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没动，脸上有难色：“清月姐……我……”
“磨蹭什么呢！”
潘清月竖起眉毛，不耐烦道：“快去，就按照我刚刚教你的说！”
“这样不好吧，要是赵导他知道了……”
潘清月这几天已经被赵磬扬喷得都快有心里阴影了，偏偏又不能发作，现在听见小朱又提起这个人，她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别他妈给我提这个人！我使唤不动你了是吧，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是的……”
小朱低声道，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钱景，还是一咬牙迎了上去：“钱导您好啊。”
一听她喊得是“钱导”而不是“钱副导”，钱景脸上便浮现笑容，看着小朱亲切道：“是小朱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个……”
小朱咬了咬嘴唇，小声道，“钱导，是这样，今天的一场戏不是鹿悠悠扇了李星辰一个耳光吗，您看能不能把这段删掉？”
钱景脸上的笑容收敛，道：“哦？为什么。”
小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潘清月，却发现后者正看向别处，颇有一番“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哎”的模样。
她捏了捏手心，低声道：“这……我们清月姐的皮肤嫩，虽然大家都知道到时候是假打，但是万一失误了，那红肿的痕迹一天都消不了，一定会影响后面拍戏的……”
钱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语。
见他不说话，小朱心中便越是忐忑了，小心翼翼地瞟了钱景一眼之后就赶紧移开了目光，头低着，眼睛看脚尖。
良久，就在她的头都快埋到胸口时，钱景终于说话了，语气不冷不淡：“是潘清月叫你来的？”
小朱赶忙摇头：“不不不不是，是我自己偷偷过来的，清月姐是很敬业的，要是让她知道我私自过来找您，她一定会和我生气的。”
钱景突然扑哧一下笑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朱总觉得他笑得特别怪，但是又不敢多想。
钱景道：“这样啊，那我懂了。”
小朱心中一喜：“您答应了？”
“我刚刚认真想了想。”
钱景慢条斯理道，“本来我觉得你说的对，挺有道理的，但是又想了想后觉得，如今像潘清月这样敬业的演员可不多了，这是一种美好的品质，怎么能扼杀呢？这件事是你做错了。”
小朱越听月不对劲：“您……”
接着，她就听见钱景道：“既然她拥有这么美好的品质，你身为她的助理，就应该以此为荣才对，怎么能如此越俎代庖？而且你都说了她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一定会生气的，那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小朱彻底傻眼了。
“不是。”
眼看着钱景掸了掸衣服，抬脚打算离开，小朱终于慌了，她急忙拦住他急道：“不是，钱导，这不可以啊，清月姐怎么能被人扇耳光呢……”
钱景冷笑一声，一把扒开小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朱茫然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余光瞥到不远处那抹现在还装作若无其事的人影，钱景不屑地哼了哼，突然觉得潘清月比连漪还要碍眼。
他虽然看不惯连漪，但也只是因为他本身就不太喜欢赵磬扬，再加上受到网上舆论的影响，他便觉得连漪只是一个靠着赵磬扬走了后门的花瓶而已。
不过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连漪的实力以及她身上的潜力，渐渐的就连钱景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赵磬扬看人的眼光确实是毒辣。
反倒是这个有着“白荷一样的女神”美誉的当红小花，就远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好了。
而至于刚才的事，虽然小朱说这样的要求是她自己擅作主张过来提的，但是钱景又不是傻！
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他怕是早就不在这儿了！
眼看着钱景都走远了，小朱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潘清月终于有些沉不住气，快速走上来，一把拉住小朱的胳膊，小声问道：“钱导说什么？”
小朱嗫嚅道：“钱导他，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