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抽空来看望曦曦。”
陆嘉沉冷冷地抛下了这句话后，又冲着陆曦曦笑了笑，脸上很自然地从阴转晴，然后又晴转阴，简直就是无缝切换，让人看了都叹为观止。
看着他带人离开后，本来还气场全开的程殊曼，突然整个人瘫软下来，差点儿都抱不稳怀中的女儿了。
“哎哟，殊曼，你这是怎么了？曦曦来，让寺忴姐姐抱……”
还好乔寺忴眼疾手快，快步上前，直接从她的怀中，将陆曦曦抱了过来。
“没事吧？”
高博雨转过身去，稳稳地扶住了程殊曼。
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时，他愣住了。
看来，刚才在那个人面前，她所表现出来的所有坚毅和决绝，都不过只是在逞强而已。而她逞强的理由，大概就是因为她的女儿了。
如果不是她的女儿的话，她甚至都无法有筹码，来跟那人谈条件。
想到这儿，高博雨都替程殊曼感到一阵心酸。
作为一个母亲，她居然沦落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而这一切，都不是她一个人造成的，而是因为另一个人，无耻地介入了她和她丈夫之间的关系。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我扶你进去坐坐，你喝点热茶的话，估计会感觉好很多。”
高博雨一边轻拍着程殊曼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抚着她。
他在大学的时候，就是校园广播电台的主播，声线十分好听，在安慰人的时候，也别有一番力量。
很神奇的是，程殊曼就是在他的声音中，慢慢冷静下来了。
回到屋里，高博雨给她盛了一杯水，她“咕嘟咕嘟”地闷头灌下，然后靠在了沙发后背上，闭上了双眼，闭目养神着。
这么多年来，和陆嘉沉相处的每一幕，都像是电影画面一样，在她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那些平淡如水的日常，到了现在，好像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存在。
是她错了，她奢望过能取代姜薇薇的位置，而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也让她尝到了教训。然而，她又能怎么样呢？在他面前逞能，却依然是这么心如刀割。
她想要用强装出来的不经意，来伤害他，但实际上，她真正伤害到的人，只是她自己而已。
见程殊曼整个人都一副很疲累的样子，乔寺忴赶紧安顿好了陆曦曦，把她带回了房间里，重新哄睡了后，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从里面出来了。
然而，当她推开门出来时，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只见高博雨正坐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凝神盯着沙发上的程殊曼看，眼中那流淌着的深意，其中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意思，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